疤脸惨叫求饶的声音响起,却又被人在口中塞了什么东西,拖死狗一样拖下去了。
李广宁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一动也不动。
御书房一片寂静。许久,李广宁轻声问道,
“王礼?”
“奴才在。”
“所以,你的意思是母后本来想拉拢他,杜玉章不从?朕这一次……错怪了他?”
他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慢,
“因为他不从,小喜子就借着母后的凤威,用净身入宫威胁杜玉章,甚至伤了他的身子。也因为他不从,母后今日唆使朕将他逐出朝堂,关在宫中?”
李广宁自言自语着,几乎将事实真相全盘推断出来了。可他依旧蹙着眉头。良久,他突然低笑一声。
“不可能的。”
“陛下?”
王礼听他声音不对,惊讶抬头。可李广宁早就陷入自己思绪中去了。他将脸埋在掌心,不住摇着头。
“不可能的……杜玉章这人,最会骗人……朕不能信他……对,朕不能信他……谁知道这是不是又是他骗朕的伎俩?!骗了朕信他,他却再一次叫朕……叫朕……”
李广宁声音从掌缝里漏出来,全然失了真。
“三年前信他一次,差点送了朕的性命……之前又信他一次,他却装病假死,几乎叫朕成了太医院的笑柄……现如今……谁能相信杜玉章宁愿被净身入宫,放弃前朝的权势,也不肯背叛朕?他这狗东西……贪恋权势,不忠不孝,全无心肝!他若真的被母后威吓,为何不敢向朕如实汇报?朕是皇帝,朕保得住他!朕要护着的人,谁敢动一根毫毛?他是不是心中有鬼!王礼,你说他是不是心里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