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夫摇头苦笑道,
“宁公子,我手中这药瓶已经空过几次。那兄弟二人每次经过平谷关都会来拜访我,给我换上一瓶新的。这药虽然凶险,但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救命灵丹。他们却不收钱,只是要我将每个服用过着药物的人的症状细细记录,作为交换。我疑心,这东西没有完全研制成功,现在的病人,都算是试药的药人。”
“……原来如此。”
黄大夫还想细说,李广宁已经站起身来。他轻声道,
“若是没有其他办法,我不会让他去做这个药人的。可若是你还有其他办法,你也不会提出用这东西,是么?”
“老朽一生救人,自然希望病人不受苦楚,不冒风险。虽然看不惯你的做派,却绝不会因此就不尽心对待病人。”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若真的用了这个药,他会怎样?”
“说句实话,杜公子的病情,其实也出乎我的意料了。”
黄大夫微微叹气。
“服药症状与病情有关。以那位杜公子的身子……我很怀疑,他能不能挺过来。也是奇怪,他一个书生,去哪里受这么多伤,累积这样复杂的病症?若他是斥候,是武将,曾经出生入死受过毒打刑讯,却也罢了……”
“……”
李广宁沉默着,向外走去。
他推开门。屋内烛光照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昏暗的背影。他回过头,黄大夫看不到他的神情,却能听到他喑哑的声音传来,
“黄大夫,你说……他现在的病情,与他当年遭遇有关。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