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陛下就要来了,你最好出去。”
祁睿神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瞧着角落里的顾翊,半弯着腰抬起顾翊的下巴,“你既然是父皇身边伺候的宫人,恪尽本分就好,若是起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这宫里头沉塘的无头尸体不比活人少。”
年少的太子爷如今长大了,虽然依旧顶着不成气候的名声,内心的想法却更加诡谲难测,唯独未变的是对落在他手心里的东西近乎偏执的欲望。
顾翊垂下眉睫应了声是。
他的手指几乎断了,他能听到自己的骨头在太子的脚下寸寸断裂的声音。
人的命运真是千奇百怪,少年时候在公主府衣食无忧,哪里想过今日在太子府中做了条不得不听话的狗?
他沉默着看着祁睿离开,在祁睿离开后行到了温姝的身边,他们的命运如此相似而又不似。
他们从同路人走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顾翊唇瓣微微勾起,露出一个难看又恶毒的笑。
而在御书房里,将散了众臣的皇帝揉了揉眉心,回头问昌巳,“寝宫什么情形?”
昌巳小心翼翼答,“太子到底年轻,虽然躲开了宫人,却没有避开暗卫。”
祁凛州冷笑,“他做了什么?”
昌巳解释道,“太子爷进倒是进去了,暗卫也没有看的分明,似乎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只与里头的温大人说了两句,后来冷着脸出来了。”
祁凛州手指敲了敲奏折,“这谣言闹得满城风雨,隆庆死了这么多年没想到还能翻天。”
昌巳低眉顺目,“死人怎么争的过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