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
楼下,通过契约,站得最高的金翎凤鸟率先察觉到了褚炎和巫白霜两人的气息,它那双芝麻大小的眼珠混进了染黑的羽毛之中,一时间竟是让人找不到脸,但是唧唧的叫唤声,冥跃和冥奇还是能听到的。
“祖宗,你又怎么了?”冥奇惆怅的叹息。
“唧唧唧唧。”金翎凤鸟当即从冥跃的头顶跳到了冥奇的头顶。
人言和鸟语到底是不共通的,在金翎凤鸟发现自己的示意等于没用后,它便丢下两个人族修炼者,扑棱着翅膀径直朝它主人的方向飞过去了。
“那是——”冥奇的神色稍稍多了几分迟疑,他鲜少看见金翎凤鸟有这么积极的一面,除了上回褚炎吩咐它去送灵草,不然这家伙向来都是踩着别人的头顶上唧唧叫,根本就懒得自己飞。
“应该是主上,它和主上订下的契约要比我们来得紧密,提前感知应该不是问题。”冥跃思忖。
“那我们也快过去。”
这头的冥跃和冥奇才动身,那头的金翎凤鸟却是已经飞到了巫白霜和褚炎跟前。
“唧唧!!”主人!
金翎凤鸟站在二楼的围栏栏杆上,仰头看着褚炎和巫白霜,其中的期盼仿佛雏鸟归巢一般。
巫白霜对这只异兽有些好奇,当时褚炎契约金翎凤鸟的时候他已经昏迷,醒来后只能从褚炎的描述中得知契约异兽消息。
“你太张扬了,把你这身墨水洗掉,不然我就送你回契约空间。”褚炎话语淡淡的吩咐着,鸡崽总比乌鸦要低调一些。
“唧唧……唧唧唧……”它染了好久才做好的黑羽毛。
精心伪装后,没有得到夸奖反而被训责了一顿的金翎凤鸟耷拉起脑袋,小声唧唧。
大抵是因为巫白霜与褚炎有契约的缘故,他也能听懂金翎凤鸟的唧唧声,一时间没忍住笑出声,“噗,是谁教你这么染羽毛的?”
“唧唧!!”传承记忆教的!
金翎凤鸟重新扬起了头。
“不愧是异兽血脉。”竟然连如何伪装乌鸦都能教给幼崽。巫白霜惊奇,随后他转头询问褚炎,“你给它取的什么名字?我要怎么叫它?”
褚炎:“没取名字,随便怎么叫都行。”
褚炎从来没有养宠物的经验,契约魔兽也是头一回,他之前独来独往惯了,并不会在意这些细节。
“给它取个吧,就像金土那样,叫起来也方便。”巫白霜认真提议。
“唧唧!”名字!
金翎凤鸟当即有些激动。
褚炎想起金翎凤鸟原本的羽毛颜色,开口说道,“那就叫它小黄鸡。”
“唧唧唧!!”才不是鸡!是血脉高贵的凤鸟!
金翎凤鸟鼓起勇气抗议。
褚炎直接漠视了它的话语。
而有在听的巫白霜认同的点点头,随即在金翎凤鸟期待的小眼神中,开口了。“是哦,毕竟是只凤鸟,我们可以把鸡去掉。喊它小黄。”
“……”小黄?
金翎凤鸟芝麻大的眼睛瞪成了黑豆大,这个名字听起来一点也不威风霸气!!
但是它的两个主人都很满意这个名字,再唧唧叫,它可能会被褚炎直接收进契约空间。读懂了那双暗红色眼睛里的警告,金翎凤鸟十分忧愁的接受了自己的新名字。
就在褚炎和巫白霜给金翎凤鸟取名的空档,冥跃和冥奇也从楼下赶到了两人的面前。他们脸上的表情皆是透露着“欲言又止”,一副有要事要谈论的模样。
褚炎的目光扫过周围,“这里不方便说,先进屋再说吧。”
两个人站在一块还能设下一道隔音结界说上几句,但是四个人加一只鸟聚在一起后,一群人醒目的程度就增大了起来。
等四人都到了屋子里,走在最后面的冥跃反手将门关严实,并设下一道隔音结界。这才开口讲起他们在龙鳞山脉时亲眼看到的事情,
从给苍鹰佣兵团的少团长送灵草说起。说到巫家人在派人寻找巫白霜——
“他们随身携带巫白霜大人的本命命牌,查探到了龙鳞山脉深处有巫白霜大人的灵力波动。”
“咔嚓——!”一声猝不及防的响起。正在给巫白霜倒茶的褚炎一只手捏碎了整个茶杯,手掌心中凝聚出来的肆虐灵力,直接将茶杯变成了齑粉。
“我的本命命牌?”巫白霜将冥跃话语之中的重点重复了一遍,一双浅蓝色的眼睛看不清情绪,“你们没有看错吗?”
“属下可以立誓。”冥跃和冥奇两人没有丝毫犹豫就立下了天地誓约。
猩红的阵法图纹在他们两人的脚底下一闪而过,誓约成立,话语真实有效。
“我知道了,谢谢你们告诉我。”巫白霜心底对巫家那点犹豫的情绪也跟着这句话说出口后一同消散掉了。
巫白霜并不是愚昧之人,自亲生父母过世后,他一人独居在主宅之外的府邸,十多年内,现任家主对他的态度一直都不明朗,不亲昵也不得罪。
嫡庶有别,他还没有死,现任家主那一脉就不能算作巫家嫡系。
对于继承巫家,巫白霜没有什么想法,他更喜欢到处走走去游览大好河山,而不是背负着家族兴荣的责任。因此少主之位不是他,他也乐得清闲。
但这并不意味,他愿意从巫家除名。他并没有触犯族规,反而那个人才是应该从巫家滚出去——
巫白霜开口,“既然是用我的本命命牌来找我,只要我再动用一次灵力,他们就会自己找上门来。”
“医师说过,你三个月内不能再动用灵力了。”褚炎再次出声提醒。
“那只是调养,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事了。”医师还让我天天喝药,我没喝不也没死。
巫白霜正出声反驳着,目光在触及到褚炎不认同的表情后,将后面那句没有说出口的话语重新咽了回去,换了一句话继续往下说,“那我这几天喝一下药。”
“这几天?”褚炎暗红色的眼睛带上了无奈,“医师给你开的药是天天都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