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准备走,如雪忽然叫住她:“荔枝妹妹,过来。”
栗枝坐在她旁侧,雪白的猫从如雪膝盖上跳下来。
如雪点了一根烟,说:“不想以后和我一样成为情|妇的话,劝你趁早和秦结束。”
她略有琥珀色的眼睛沉静凝视着栗枝:“不过,也欢迎你加入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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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理古城西门口出发,栗枝仍旧和秦绍礼同乘一车,抵达洱源。
洱源风景远远不及其他地方,唯独有一小镇,温泉别具一格。
出乎栗枝意料,秦绍礼在这个小镇上竟拥有一个漂亮的中式院子,带两个温泉,其中一个是私汤,与一楼卧室相连,栽种绿植,又有透明的玻璃天窗,隐蔽性极佳。
弱碱性硅酸泉水,没有丝毫硫黄的难闻气味。
秦绍礼亲自给栗枝挑选了泳衣,正红色,考虑到栗枝内向的性格,泳衣露的并不多,有裙摆装饰,只露着一截白生生的腰和细长的腿。
栗枝起初有些不好意思在秦绍礼面前袒露身体,但见其他美人儿都大大方方的,她才解开浴巾,坐在小池子中泡。
这是户外园林式的大温泉,绿植影绰绰,隐秘又安宁,秦绍礼取了木质托盘来,上面有本地特产,冰镇鲜牛奶,浓香馥郁,栗枝一口气喝掉两瓶。
她其实不敢看秦绍礼的身体,努力不将视线投注过去。但在他闭眼休息时,栗枝又忍不住偷偷窥探。
他戴着眼罩,胸部及以下都浸泡在温水中,水被微风吹的微起涟漪,映衬着肌肉若隐若现。胸肌并没有很多人在健身房自拍时刻意晒出的那么夸张,但很匀称,好看,往下就是鼓鼓囊囊的腹肌,宽肩窄腰,胳膊上的青筋微微凸起,与他肌肉线条流畅的胳膊相得益彰。
栗枝又有些口渴了。
她泡在温泉水中,忍不住问秦绍礼:“你的朋友都会拥有qíng • fù吗?”
秦绍礼显然没有想到她会问出这个问题,将眼罩摘下,他坐正身体:“什么?”
“情|妇,”栗枝问,“以后我也会成为你的情|妇吗?”
“胡说些什么,”秦绍礼失笑,他过来,敲了敲她的额头,“怎么可能。”
栗枝想问问他,那她现在又算什么呢?
女朋友?
他能够允诺给她想要的誓死不渝吗?能向她承诺此生唯一吗?
栗枝嘴唇动了动,她没问出声,害怕那个答案并非自己想要。
她最近几天过的太快乐了,快乐到甚至短暂忘却掉这其中的差距。
“可是你朋友——”栗枝又将话压下去,她认真地说,“哥哥,你让我想想,今天晚上我给你答案。”
秦绍礼知道她指的什么。
接受他的追求,或者拒绝。
秦绍礼笑:“好,我等你。”
晚上表哥和柳镇等人去看民族舞表演,秦绍礼没有去,他只说泡温泉泡的倦了,想早些休息。
龚承允拎着栗枝去看了会儿,栗枝借口回去早睡,偷偷溜出来。
这里不同平原,昼夜温差大,气象也多变。中午还是艳阳高照,此刻阴雨低垂,栗枝只穿了条洁白的裙子,蒙蒙细雨打湿她的衣衫,贴在身上。
她很快回到院子前,这三层小楼中灯火通明,但唯独秦绍礼卧室中有人。
今晚,只有他一人在。
栗枝冷的打了个寒噤,她想早些进房间换衣服,再去找秦绍礼说清楚。
她低头,看了眼裙子,被雨水打的半透明,隐约能瞧见里面胸衣的轮廓和颜色。
栗枝不知道要不要上去。
回自己卧室,还是先去找秦绍礼?
在雨中踌躇,足足站了五分钟,头发被雨水淋的湿透。
她喘了口气,雨水落在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泪。
湿嗒嗒地推门进去,在地板上留下带着水的一串脚印。
浑身湿透的栗枝敲响了秦绍礼的门。
大约三十秒后,秦绍礼才开门。
卧室光芒并不亮,他站在暗处,黑色衬衫,黑裤子,好似黑暗中的猎人。
他垂眼看着栗枝,问:“荔枝,你知道深夜这幅模样敲男人房门,意味着什么吗?”
栗枝脸色苍白,她冷的抱住肩膀:“什么?”
秦绍礼笑了一声,侧着身体,让她进来:“冷不冷?我放热水,你先去冲个澡。”
栗枝听着他温和的关切声,有雨水顺着她的睫毛落下来,眼睛被雨水泡的有些发痛。
秦绍礼先拿了毛巾给她,又倒杯酒放她手中,嘱托她喝下,暖暖身体。
挽起袖子,露出漂亮结实的小臂,他亲自去浴室放热水。
哗哗啦啦,热水放好了。
秦绍礼拿了自己的睡衣,递给栗枝:“不介意是旧衣服的话,先穿这个。”
栗枝没有动,她头上顶着他的宽大毛巾,手中的酒喝了一半,还有一半喝不下了,脸颊和心脏都发着烫。
比太阳还要热的温度。
秦绍礼半蹲着,拿毛巾给她擦拭头发,仔细拭干净她发梢上凝结的水珠。
她发上的液体浸透毛巾,染到他的指尖上,
两人离得越来越近,卧室中唯独两人在,香薰机里有着淡淡的香味,微涩,却又勾着人忍不住想去多嗅。
毛巾裹着头发,他松开。
滚烫的手指压在她脸颊上,秦绍礼低头。
在即将亲吻她脸颊的前一秒,栗枝闭眼,身体不可自控地颤了一下。
这个吻迟迟没有落下。
她睁开眼睛,看到秦绍礼沉静的一张脸。
秦绍礼说:“荔枝,我不喜欢勉强人。”
“不是勉强,”栗枝急促地打断他,“我知道。”
她将酒杯放在桌上,生涩地勾住他脖子:“我愿意做你女朋友。”
“我能接受你对我做的所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