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睑低垂,语气像是怕惊醒易碎的幻梦。
就在听到这句话的同时,我的心口莫名疼到了难以忍受的程度。像是记忆力衰退的老人早已忘记了离家已久的子女,在繁重的负担下我甚至忽略了自己与瑗来到薇蕨的缘由————为了等一个根本不会来的人。
天变得很快,藏匿的阳光已然很长时间没有再次显露出来了,万里晴空在不知不觉间挂满了长云。
瑗用食指拨开了我的手掌,坐起了身。虽然她的脸上仍有几度阴霾,但已比先前好了太多。
“我们回去吧。”
她歪着头,冲我露出了一个勉强的微笑。
“好、好......”
我随意应着,又回到空无一物的胸口却如同压着沉重的原石,当时许下的谎言现在已成长到了难以被撕破的地步。可除内疚以外,似乎还有一种奇异的情感在折磨着我,像是切入石膏的刮刀,每一次滑动都会传来难言的痛苦,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只能在弥漫的酸楚中,对着瑗报以同样不堪的微笑。
然而在我的目光所及之处、瑗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那人手里捏着根细长的吹筒,正牢牢锁定着瑗!
我的瞳孔缓慢收缩,霎时间蓬勃震撼和恐慌将我团团围住!因为那不是别人,正是薇铭家中的侏儒,埙!
这毫无疑问就是他承诺的时机!
“啊!”
眼看着瑗就要中招,我只得急中生智的冲着埙的位置大吼了一声!这一下不仅把埙吓得缩回了回去,连瑗都被惊的一怔。
“怎,怎么了?”
瑗凌乱的转向背后,那里只有齐腰高的灌木。
心里有鬼的我不敢再带着她逗留于此,赶忙推搡着喊道,
“没没没,我突然想起了瑶还在等我们,快走快走。”
可瑗反而两脚一定扎了下来,若有所思的对我说道,
“说道她我才想起来,你别和她走太近了,她好像是故意装的平易近人的。”
此时我还哪管得上这些,一面紧张的环顾着每一个角落一面应和道,
“对,对!她之前就打算给你解释呢,快走吧别等的她反悔了!”
“啊,好,你别推我啊!我自己走!”
在我死皮赖脸的操作下,瑗终于是妥协着了,我俩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向了嘈杂的薇蕨。
紧闭的房门前我疑惑的转来转去,太阳已升至最高,在没有一点绿意的薇蕨如同铁板般炙热。我倒还能忍受,但瑗可就惨了,她抱着头蹲在房屋间的缝隙里,还时不时的大声催促着,
“歪!好了吗?!”
我有些不耐烦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