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次算不上抗拒的犹豫后,我还是忍不住攒起五指,将那束柔弱纤细的枝条包在了掌心。
接在,缓缓走向了广袤洞窟中仅存的光明。
推开沉重的门扉,铰链刺耳的声响莫名变得亲切了许多。
我紧跟树人,饶有兴趣的观察着残塔内的每处角落,那些遍布青苔的石砖和墙壁表面蜿蜒攀升的藤蔓都带着浓郁的生机。自塔顶边缘的破洞,一道清澈温和的光线倾泻而下,把古朴简约的陈设全抹上了一层玲珑的薄辉。
“嗯?”
不多时,在寥寥几件陌生的家具中,我总算找到了自己能够理解的东西——一张用枯叶树枝搭造的简易床铺,那绝不是
恰好,走在最后的瑗靠了过来,颇具怀念的感慨道,
“啊——当初我第一次来到这时,就是睡在这个地方。”
“‘第一次’......”
呢喃着,我的思路却又碰到了壁垒。身披暖意十足的阳光,我扭过脸问道,
“瑗,这是什么意思?你以前究竟经历过什么?”
可是瑗似乎也没有准确的答案,她伸出手指轻挠着额头,有些为难的说道,
“呃...我也只能看到个大概。不过似乎是发生在很多年以前,我孤身一人在这醒来,然后漫无目的的乱走,没有食物、没有水,但更重要的是,没有记忆。”
我看见瑗的五官凑在一起,像是在挖掘着体内陌生的灵魂。她摇着头,声音中也多了几分苦涩,
“不过还好它找到了我、照顾我,至少是维系住了我的正常生活。嗯——那段日子里只有我和它,经常在空无一人的城市里散步,看着穹顶的光芒由明变暗,再由暗变明。”
说这些的同时,瑗也面含笑意的凝视着不远处一动不动的树人,尽管我无法从这个生物的外表推断出它的所思所想,但通过那静滞的枝叶来看,想必也并非是无动于衷吧。
“然而都结束了。”
突然,瑗的脸色迅速转阴,她将目光从树人身上移开,呆呆的看着漂浮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