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待到那身极富标志性的长裙出现在视野时,我悬着的心也在顷刻间安定了下来。
“瑗——是、是你啊。”
擦着从发梢滴落的冷汗,我的眼神不自觉的瞟向了瑶的房门,索性,她的动作比以往慢了不少,否则刚刚那下可能真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不好意思,是我吓到你了吗?”
估计是察觉到了我异常的举动,瑗那张姣好的面容很快蒙上了浓厚的歉意,凝视着她碧波似荡漾的眼眸,我一时竟连说话都带着些结巴,
“啊,没、没事,我只是有点、有点,点——”
“呼,那就好。”
发现我没有生气后,瑗的表情才恢复了刚刚的舒缓,她轻手轻脚的走到曾经坐过的位置,在将裙摆小心翼翼的折好后终于如释重负的摆正了身姿。
此时玦仍未出现,整个宽大的方桌旁仅有我们两人,尽管没了黄昏瑰丽的光芒,但摇曳的烛火仍然在瑗匀称曼妙的躯干上勾出了瞩目的阴影。当略有不妥的观赏加上在葳蕨点点滴滴的回忆后,一种闹人的烧灼感逐渐蔓延至了我的耳廓。
“呃......”
我一边装作无事发生的坐下,一边努力寻找着能打破尴尬的话题,
“怎么样?在房间里呆的还......习惯吗?”
话一出口,我便立刻产生了掐死自己的冲动,能对一个完全失忆的人抛出这样诡异的问题,我还真是个天才。
不过瑗却好像并不介意,在我开口后她的眼睛反而明亮了几分,
“挺不错的。”
说着,她轻含下颚,丝绸般柔顺的长发下露着恬静纯真的浅笑,
“清晨,很美。”
“是嘛。”
由于见识过了璋窗外与我截然不同的景象,在听到瑗的说法后我已经可以将惊讶隐藏到难以察觉的程度了。
“不过,我还是有点担心。”
瑗将双手紧握在一起,声音中多了些明显震颤,我偏过头去,看不出她低垂的眼睑下是何种光彩。
“是啊。”
即使瑗未说完,我也还是猜到了造成这压抑氛围的缘由。
那些可怖的怪物、幽暗的深渊、随时会到来的惨烈的死亡,以及在挣扎痛苦中永不停歇的轮回。
这是诅咒,专属于我们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