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隹所说的每个字都在这僻静的房间内显得无比清晰,但我却依旧直愣愣的呆坐着,望向透出的月光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所以......”
感受着逐渐爬满皮肤的寒意,我支支吾吾地问道,
“我们都是被关在这的犯人吗?”
隹轻咳了几声,那苍老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卡着颗陈年的浓痰,
“咳——没错,要不是罪无可恕谁会被丢到这种地方。”
他似乎并不在乎我心中涌起的恶心与恐惧,自顾自地说着如同再发表什么振奋人心的讲演,
“但这难道不是一种相当高效且正义的行为吗?让那些罪犯体验极端的痛苦和折磨,让普罗大众欣赏他们受苦时的绝望和悔恨,甚至还可以让被这些人渣所侵害的对象亲自为这场游戏添加些'佐料'——”
“等等。”
我从地上爬起身来,扒在窗前扫视着沉寂的黑夜,
“在失忆前,我到底做过什么?”
咋着舌头,我的嘴唇干燥的可怕,
“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四周的空气异常沉闷,我如同挂在崖壁上的干尸,静静等待着寄宿在脑海中的声音。
“呵。”
隹开口了,依旧是那般毫不在意的口气,只不过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些许厌烦,
“我可没权利去断言,你是个天使还是什么狗屁垃圾,这种复杂的东西,还是等你以后自己慢慢去了解吧,现在最重要的是逃出这里。”
但旋即,他又话锋一转,冷冷地说道,
“不过我倒是能奉劝你一句,那些本该你承担的责任,
一个都逃不掉。”
夜色浓郁,指尖传来微微的刺痛,我缓步离开窗边,整个人跌进了松软的沙发。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隹”
冰凉的气息自脸庞拂过,仿佛月光都被冻出了褶皱,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这个上一秒还是残垣断壁、悬崖峡谷,下一秒又变成什么酒馆客栈的空间,它绝对不是现实,但是感觉却又如此真切,我甚至还能明显记得自己颈椎碎裂时脆响。这里、这......”
我看向在交横的木板背后,那永恒凝固,美丽又冷峻到虚幻的夜空,
“现在的我,究竟是什么?”
时间于地面墙壁的缝隙内缓缓流逝,可我最终等到的,却是隹略带嘲弄的冷哼,
“呵,呵呵呵,又是这样。”
“怎样?你笑什么?”
隹沙哑黏连的冷笑渐渐平息,恍惚中我依稀感到一束冷冽的目光正在背后扫视着我的每一寸骨节。
冷汗滴落,在我即将仍不住回头时,隹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