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天起,我不止一次在路过堡垒漆黑的走廊、以及庭院内杂草丛生的灌木时听见了撕心裂肺的尖叫,嗅到了混杂着鲜血腥味的腐烂气息,再加上那段时间,莫名消失的佣人、半夜被抬出城堡的棺材、自地窖闪过的黑影,都在清晰的告诉着我,我的丈夫,黑迪亚斯伯爵,在从事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恐怖实验。”
“嘶......”
我倒吸了口凉气,在心里暗骂道这伯爵恐怕又是个跟薇铭一样的老疯子。
体味着自胃部翻涌而上的彻骨寒意,我猜测着问道,
“所以夫人,您该不会是想让我们,去把那个什么‘神使’给——”
“没错。”
切斯特坚定的声音给了我一记重锤,不过好在她并非是什么有勇无谋之辈,简单的沉默后,她从枕头下掏出了一张不大地图,指着其上复杂的线路说道,
“这是堡垒地牢的地图,而进入地牢的暗道之一就在庭院中唯一的那颗槐树附近,相信有了我之前对伯爵的说辞,你们应该能很方便找到去调查的理由吧。而今天你们只需要熟悉下地形便可,如果能顺便调查出那位炼金术士现在的研究进度就再好不过了,等到我有时间一起行动时,在做其他的打算。”
我点着头,目光在泛黄的羊皮纸上来回移动,
“那夫人,我还有一个问题,但不知道是否合适。”
“说吧。”
在放下手中如同古董的地图后,我压抑着冲动,用尽可能婉转的词句暗示道,
“夫人,您有没有想过,万一伯爵的这些行为并不全是源于受到蛊惑欺骗,又或者他已经被带入太深,就算杀了‘神使’,捣毁所有不正当的研究,也无法让伯爵重回征途,那到时候,又该如何呢?”
尽管我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可此时此刻,我想听切斯特亲口说出那句话,那个从一开始,她便一直在故意忽略的答案,
“我......”
切斯特张开双唇,青紫色的血管蜿蜒盘行在她死灰般暗沉的面颊,在这具宛若尸骸的躯体上唯一散发着光明的,只剩下了那双明媚的眼眸,
“我会亲自,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