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那么生气做什么?”
孙东平语塞。
顾湘抬眼扫了他一下,一双眸子黑嗔嗔的,车棚外的夕阳在她眼底映出一抹艳艳的红痕。
孙东平满腹的牢骚,不觉稍微消减了些。他斜着眼睛又看了看顾湘的脚,问:“还行吗?自己能回去吗?”
顾湘看了看孙东平。男生脸色很难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受了欺负而愤怒。她不是自作多qíng的人,而且又会察言观色,知道孙东平这么问不过是客套。
她小声说:“我家不远,可以走回去。”
“哦。”孙东平点了点头,便没再理会顾湘,踩着单车走了。
“什么人嘛……”顾湘冲着孙东平离开的方向翻了一个白眼。
膝盖上撞痛的地方,当天晚上就青了一大块,一动,膝关节就疼。好在天气已经冷了,穿上了裤子,同学们不会看到。
顾湘的继母是卫生所医生,家里不缺药,她向继母要来跌打酒,用棉花沾着,轻轻揉。父亲看到了,问她是怎么回事,她只好说是在学校里不小心跌的。
她悄悄用透明胶把课本粘了起来,然后翻出几支旧圆珠笔笔,换了笔芯,把作业写完了。文具盒是不能再用了,只有等周末再去买一个,就说是外婆送给她的。在这之前,她找来一个原本装药的盒子,暂时充当一下文具盒好了。
拍去书包上的灰,顾湘关了灯,躺在chuáng上。
高中比她想象中的要过得慢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