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租马棚前,七日夕要了辆马车,雇了个车夫,两人简单上路。
三天后。
“思归!把我的发带还来!”清晨的早上,披着一头长发的少女直跳。我笑咪咪的道:“小心点,别把马车顶撞穿了,要钱的。”七日夕怒指着我,道:“果然看人不能看表面,你可真是人面shòu心!”我哼道:“还抢我的台词,你才是衣冠禽shòu!”
汗……
七日夕脚下一动,笑道:“你不还来,今天就别穿鞋了。”我拿眼瞟去,经她脚一推,我的鞋已在车旁摇摇yù坠。我扬了扬眉,道:“那你今天就别扎头发。”伸手把蓝色的发带放到小窗口。两人示威般的对望,一个踩在地上,一个赤脚坐着垫子。突然外面传来车夫的声音:“少爷小姐坐稳了,前面路太孬!”
他声音还没落,马车突然一颠,七日夕倒站的稳,可怜我差点从垫子上栽下去。她吓了一跳,连忙一把接着我,此时马车又一晃,两人险些撞上板壁,叫痛之余发现,我的鞋子,她的发带,已经全部不知所终。
狂汗……
“都是因为你昨天和我抢谁睡chuáng上!”
看我们多默契。
“你居然用鞭子捆我的手!”
“你居然在chuáng上被里下毒!”
不知道外面的车夫有什么感想。
两人骂着骂着,忍不住边骂边笑,我自从来到这里后,遇到的都是深沉的主,竟然难得有一个像老同学那般,能和我笑闹的。七日夕弯弯的眉眼,探头出去道:“车夫,在下一个城镇停下来,我们要买东西!”
过了两个时辰样子,中午到了个小城。七日夕说哎呀哎呀看你可怜,也不知等下丢脸成怎样,先陪你去买鞋。
我听着,就忍不住的想笑,怎么那么像,原来的世界呢。
随便选了双鞋穿上,合脚就好。然后陪她到了饰品摊前,周边人流也挺多,七日夕拣了根蓝色的发带,就开始看那些花样各异的簪子。我在旁边看着,奇道:“你要买这个么?”她摇头,哼道:“要不是殷红,我才不帮她买呢。人又白痴,花样又多,欠揍之极!”我一边也帮她选,在那些缕金镶珍珠宝石的首饰上看,一边忍受着摊主的口沫横飞:“她是谁?”七日夕已选定了一支六两金缕空灯笼头,镶红宝石流苏的头簪,撇撇嘴道:“殷红妻子呗,我跟她是没什么好关系。”
“他有妻子?”我不由大奇。七日夕点头道:“你不知道?做他的妻子倒也辛苦,只是开始就不该趟这混水。”她正要付钱,突然右边伸过来一只纤纤细手,同时也拈住了那根簪子:“这位姐姐,这簪子让给我可好?”
我看向那边,一个青衣少女妆点的甚是jīng致,眼里十分的势在必得。她身后还跟着四个青衣年轻人,身上都佩着相同式样的剑。七日夕手一收,笑道:“抱歉了,这是替人买的。”转身就要走,给那青衣少女一把拉住,声音大了:“你回去可以说没有啊,自己想要就慡快点,装模作样gān什么!”
我暗暗叹了口气,她那要是慡快,我今生不敢谈那两字。她身后的一个年轻人上前一步,自以为谦逊的道:“这位姑娘,我家小师妹确实喜欢这簪子,姑娘看起来也是江湖人,互相卖个面子,以后也好行走。”
我一皱眉,这就是威胁了。伸手按住七日夕握住鞭子的手,淡淡道:“青门派?”那少女哼道:“你倒也有几分聪明,我们派果然有名,知道就好。”我忍不住一笑:“你们当然有名,曾经追捕长鞭七夕,大败而归的门派当然有名。”
那少女怒色上脸,又反驳不得,大声道:“那是因为她有妖法!”我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你见过?”她哼道:“我当然见过,她长的可丑了,根本没有真本事,专门靠血魔撑腰,从他那学了妖法!”她说到这里,突然脸一红,呐呐的低骂了两句。
这群人摆明没见过七日夕,肯定不是负责追捕的,多半是负责陪小姐游玩的。而且也没见过我这张脸,可见这门派大而不纯,门人极散。看她脸红的样子,想必把殷红和七日夕的关系传的十分不堪。
“我倒是想问问,你爹在哪里?”七日夕攀在我肩膀上,冷冷的看着她。少女哼道:“你问这么多gān什么,把簪子给我就好。”
七日夕笑道:“如果不问,你们的尸体要送哪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