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南风默默掏出耳塞,动作习惯的让人心疼。
洞箫发出哀婉前调:“呜——”
尔雅心说这不是挺正……
豁然音调一转,铿锵有力,好似天边一声炸雷,裂石当空而落!
转瞬间箫声又变得艰涩凝绝,原来是那块裂石掉下来,砸碎了一地铜锣!
……常?!!
尔雅:嗐,夸早了。
她真后悔,真的。
果然人就不应该有好奇之心。
裂石继续骨碌碌滚动,一路闪电带火花,撞歪车站牌,砸破垃圾桶,碾平绿化带,还震碎了沿路商家的玻璃橱窗。
尔雅立刻封闭自己的耳识,但魔音始终在她脑海中回荡不休。
她只好叫停独自陶醉在音乐海洋中的尔长荆,并提出十分恳切的建议:“道友,下次哪家办丧事,你就带着箫去,保准不送礼金也能免费吃席。”
之后再遇到猎杀时刻,尔雅每次都能抢在尔长荆之前收割人头。
只要能不让对方吹曲儿,她愿意勤快点。
在新收割的人头中,尔雅又看到几张熟面孔,比如室友犄角和尾巴。
其实她还看到了押梧,这小树精也不知道怎么长的,站直了都比她高,胆子却比针尖还小,抱头缩在垃圾桶里瑟瑟发抖。
因为存在感太低,又能伪装成植物避过神识,尔长荆和尔南风都没发现垃圾桶里有棵树苗。尔雅倒是发现了,不过看在他没去主动攻击别人的份上,就没管他。
忽然间,在祈安城正中心的位置,一声刺耳嗡鸣响彻整座城市。
巨型法阵骤热升起,玄妙的符文在灵光中浮动,最后化为金光罩,倒扣住祈安城。
尔长荆抬头看过去,不由皱起眉:“那边是政厅大楼。”
下一秒,似乎有人了用了扩音术法:“诸位,能听见吗?”
那嗓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破风箱般的嘶哑粗粝:
“敬告祈安城民,你们的政府已被攻破,现共有三十三名活着的工作人员在我们手中。”
“抱歉,刚才不小心失手杀了十多个。”
那声音毫无抱歉的意思:“不过这也不能怪我们,谷外修士的战斗能力,相比我们谷内差之远矣。”
他嗤笑一声,继续说道:“我们是之前已经通过考试、并且重返社会的罪人谷遗民,我们要为所有同胞遭遇的不公正待遇、以及在祈安城中受到的歧视讨个说法。”
他不知在调整什么,很快,尖细的鸣笛声刺破云霄。
“听到这警报声了吗?仙警局给我们戴了监视手|铐,因为这枚摘不下来的‘手镯’,自我们落居祈安城,没有一天不被欺压。”
尔雅闻言,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手腕,上面空荡荡。
她并没有被要求带上“手镯”。
由此可见,当实力强横到一定程度时,世间的条条框框是拴不住这个人的。
她的注意力重新回到政厅中心的“演讲”上。
那人状似疯癫,慷慨激昂:“我们面对的是明目张胆的恶意,鄙夷的眼神无时无刻不包围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