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走近，声音也更加清晰。
他哆嗦地从裤兜掏出手机，按亮手机屏幕。
眼下他距离洗手间，只有两三步路。
苏妄喊了一声：“沈燃？”
“咔嚓……”
回应他的是毛骨悚然的进食声。
苏妄大胆地朝前走了两步。
他站在洗手间门口，手机亮起的屏幕，照向洗手间屋内。…
满地的断肢，残破身体结构，入目指出无一不血腥。
狭小的洗手间像是血河，没有一处不被鲜红血色沾染。
最让苏妄头皮发麻的是，蹲在洗手间里，背对着他的那道熟悉身影。
沈燃蹲在地上，双手像是捧着什么，头颅不停地动来动去。
毛骨悚然地喀嚓声，就是从他那里传来的。
苏妄腿发软，手扶着洗手间的门框，才勉强稳住身形。
他试探地喊了一声：“沈燃？”
声音小到低不可闻。
别说洗手间里的沈燃，就连苏妄都怀疑，他只是嘴皮子动了动，根本没发出声音。
“咔擦……咔嚓……”
随着两道急促的咀嚼声，洗手间变得安静下来。
很快，有什么东西被沈燃甩向身后。
苏妄下意识去接，摸到一手的黏腻。
异物入手的感觉，阴森，冰凉。
指肚所触碰的边角处，有碎末柔软感觉。
苏妄缓缓低下头，借着手机屏幕的亮度，看到手中是一截白白红红的骨头。
他指尖摸到的地方，是没有被啃食干净的碎肉。
“呕！”
苏妄弯腰吐了。
掌上无力，指尖松开，那截沾染血色跟碎肉的骨头。
“啪！”
新鲜的森森白骨落地，发出清脆又沉闷的声响。
沈燃回头，双眼漆黑，眸底没有一丝眼白。
那张布满血色，与脸颊沾染红白碎肉的清秀容颜，变得狰狞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