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自己那个娇香软玉、稚若孩童的千金,竟也有了几分掌家之人的气势。
“北疆粮食种植周期长,一年一麦一稻已是极限,不比南疆水暖地肥,夏秋两季皆为丰收。”
郭佑宁多了几分正色,就事论事,“昨年北地欠产,存粮本就无多。今年六月底收昨年麦,方才填补上亏空,已以库存半数押送各地支援。天地气候所致之事,强算在我的头上,大人有些强词夺理了。”
“北疆兵强粮足,三疆无以挟制,侯爷一家独大,君心恐难安。”
郭佳不接郭佑宁递来的锅,只强调一件事。
郭佑宁嗤笑,“北疆粮足,方以慰边民。北疆冬日里万物凋敝,了无生机,若无存粮在库,指不定饿死多少人。再说兵马,北疆五大城,三城兵马交于圣上钦点防御使,我郭家何以独大?”
“侯爷是不满于圣上的决定?”
郭佳就势反问,“不满于被分权?”
郭佑宁目光一闪,正视对自己步步紧逼、前后下套的女儿,“圣上决策,自有道理。”
“那就是心有不满了,只口不敢言,故而拖延防御使任期,以方便自己调配人手,既销毁罪证,又方便拨弄防御使与边将的是非,妨碍防御使接掌兵权了。”
郭佳做下定论,“不知侯爷是有什么勾当不可示人,紧握兵权又是所欲何为?”
听闻此言,郭佑宁猛然皱了眉头,“佳儿,不可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