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李敏虽侥幸逃出城,但要避开一路的哨卡彻底逃离辽东,却几乎不可能。”一位甲胄明晃的将军躬身说话,言语笃定。
“他能逃出襄平,未必不能逃出辽东。”公孙度的声音很大,显然盛怒已极,“传令,沿途哨卡详加盘查,一旦发现那个老东西,就地擒杀。”
军士正胆战心惊,听到命令犹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立即称喏,俯着身退了出去。
公孙度看着逃跑一般退走的军士,十分不屑。转头对身旁的将军道:“他能出城,说明城中亲信尚未死绝,你去将他亡父剖棺焚尸,引出余孽,一网打尽!”
将军躬身领命,正要出去,又被公孙度叫住。
“公孙昭和田韶的余党都清理干净了吗?”声音威严压迫。
“公孙昭满门伏诛!田韶余党已基本肃清,仅剩的几十人昨天在城外悄悄办丧,被我们悉数擒获,关在东卫营冻了一夜,想必无人能活。”回答干脆利落。
“你需亲自过问,确保万无一失。”公孙度伸手拍拍将军的臂膀,换了一个比较柔和的语气,“季安,我们将成大事,万万疏忽不得,好事坏事都需做尽做绝,方能恩威并施,稳住大局。你可明白?”
将军再次躬身:“请主公宽心,属下定效全力!”
再次醒来时,田瑭的头还是很疼,但思维却逐渐清晰。他不知道时间,因为从那一成不变的灰白天色上,无法判断时间。
无法判断时间,就无法判断自己昏迷了多久。四肢传来的寒意让他不得不打起精神,再昏迷一次,自己就会被活活冻死了。
庆幸的是,手脚稍微能动了,虽然还不够利索,但足以把那僵硬的手臂推开。
田瑭勉力支起身子,任那白皙手臂指向天空。他努力不去看那张冰冷的脸,他不知这人是谁,怎么死的,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何时有人来救。他只希望警察来时,能搞清楚自己和那人的死毫无关系。
他打算盘起腿来,好歹暖和一下冻僵的脚。但忽一用力,便听到了哗哗的铁链声,旁边的尸体竟也跟着动了一下。
这一发现让他惊骇莫名,赶忙扒拉开身上的积雪,顺着大腿往脚上摸去,摸到了一个铁环和一根铁链。
铁链的另一头拴在那具尸体的脚踝上,像是一种刑具。再看四周,这哪里是什么栅栏,分明是牢笼,关在其中的就是他和那名死去的女子。
田瑭强行稳住心神,仔细去看外面的环境。周围还有很多一样的牢笼,牢笼中积雪的形状分明就是人的躯体,有些牢笼中是两个人,有些是三个人。
他注意到了牢笼的门,门是锁着的,一把大锁。
绑架?传销?恐怖袭击?任何一种认知中的情景都无法准确描述田瑭的处境,他确定那些人是真的死了。
这是什么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