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董贼乱政、朝野奸佞,黄巾又起,天下糜烂,百姓水火,社稷倒悬。”公孙瓒理顺思路,清了清嗓子说,“吾本以为诸侯联盟能共襄义举,解民倒悬,谁知他们各个心怀鬼胎,人人暗蓄私力。”
“尤其是那个冀州牧韩馥!昏聩无能,懦弱无力,既不能阻流民,更不能剿黄巾,竟坐视其拥兵至三十万巨,所过之处十室九空。”公孙瓒提高声调继续说,“勃海太守袁绍,自知无力抵挡黄巾攻势,又无法得到韩馥助阵,只能向吾求援,吾等俱为汉臣,岂有见死不救之理,故而吾决定倾兵南下。”
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头的雾水,主公不是要趁着袁绍无暇东顾之际取勃海,然后再借机和袁绍争冀州么,今天又是说的哪里话?
“袁绍四世三公,又为勃海太守,本该恪职守土,护佑百姓,却去当什么讨董盟主,表面大义凛然,实则谋取私利。”公孙瓒将话题转移到袁绍身上,“此次吾去助他,且看他才德是否堪任太守,若只是徒有其表,我必取而代之,免他为祸一方。”
众将听明白了,这是主公在为自己的军事行动找大义上的借口呐!一旦明白了这点,便都恭恭敬敬的看他继续表演。
“幽州刘虞亦是无能之辈,吾尝北击夷狄,无有不克,无有不降,他却要使什么怀柔手段,真是丢尽汉家脸面。”公孙瓒露出鄙夷的神情,“但如此酒囊饭袋竟为幽州牧,还掌管着吾军粮草器械,每思及此,吾常痛心疾首,恨不能平。然吾要为朝廷安定边患,必要先掌幽州,要掌幽州,勃海便是引子。”
话虽然说得颠三倒四,但意思总归是表达明白了,公孙瓒的三段话,以三个反面典型反衬了自己的高大形象。
韩馥昏聩,他要去救民水火;袁绍谋私,他要去为民除奸;刘虞迂腐,他要去安民守境。
民即是社稷!一切以民为本,便是他公孙瓒的所作所为皆是以大汉社稷为重,以维护朝廷根基为重,这是了不起的大义!
“诸位能否体察吾之赤心?”公孙瓒扫视众人,戏不能自己一个人唱,关键时刻得有人捧场。
关靖就是这个能适时烘托气氛的人,公孙瓒话音刚落,他便已经开口说道:“主公忧国忧民,属下不能分担一二,实在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