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召见任何人,他知道所有人肯定都很疲惫,只有让他们休息好,明天才有力气再战。
可是,明天拿什么再战呢,他手上还有多少兵力呢!
公孙瓒独自坐着,一边思索着眼下困境,一边不禁想起了当年在管子城的往事。
中平五年,他与张纯、丘力居等鏖战于辽东属国石门,张纯等大败溃散,抛下妻儿逃入鲜卑境内。
他继续追击,由于太过深入,反被丘力居围困于辽西管子城二百余日,以致粮尽士溃,军士死伤大半。
那时的光景,可比现在艰难百倍!
最后,他在万般无奈之下每人仅留一匹战马,其余全都杀了让军士饱腹,以此立下死志,绝地反击。
其实丘力居也已粮尽疲乏,更未料到公孙瓒竟敢主动出城冲杀,以至大败亏输,远遁柳城。
经此一役,朝廷诏拜公孙瓒为降虏校尉,封都亭侯,又兼领属国长史。
所谓不破不立、不死不生,那次的冒险之举,最终成就了公孙瓒。
如今的情形,和当年多么相似!
如何不能再现荣光?
想到此处,公孙瓒冰冷的心又重新火热起来,他跑上城墙,在烈烈的寒风中反复观察城下敌军营地。
而后,作出了一个和当年一样的,胆大妄为的决定:
趁夜出城、借风纵火、勇猛冲杀、直取中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