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清楚感受自己的情绪变化,萦绕在鼻尖的香烛烟火味儿很快淡去,楚淮已经转身去找唐小一她们。
顾景釉假意轻咳两声,故作镇定,快步跟上其他人。
“楚老师长大的道观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她从来都没有发过照片。”
“我竟然有点期待。”
“那必然是山清水秀,这次过去,说不定还会见到楚老师的同门……”
傅晋安和杨华两人的交谈声传来。
顾景釉没有参与他们的谈话,他耳边自动捕捉到他们说话的内容,心道他们这次可不会见到什么同门,这么一想,他的心思又飘远了。
从知道平运符的效果后,他就迫切地想要找到楚淮,为此不惜联系到节目组,为的就是在节目里和楚淮顺利搭上线,没想到她带给自己的惊喜远不止于此。
“我比平运符更好用。”
“有我在,你不用担心自己的体质问题。”
“……”
“顾老师,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傅晋安第一个发现顾景釉的异样,“是不是发烧了?”
杨华听到傅晋安的话,也跟着回头,就看到顾景釉不仅脸是红的,连耳朵都染上一层薄红。他皮肤比常人要白,一点点红就异常显眼。
两人都没有往别的方面想,哪怕这两天接触下来,顾景釉没有什么架子,但平日里话也不多,不说话没有表情的时候,和传闻里一样有点不近人情的高冷。
“还是赶紧跟节目组拿点药,等下飞机以后赶紧去看医生。”杨华作势要站起来。
顾景釉听到两人声音,猛地回过神,他连忙拦住他:“没事,没病,我真没发烧。”
杨华和傅晋安对视一眼,他们还想着顾景釉或许是怕麻烦别人,心里暗自佩服,他非但不难相处,还尤其敬业,不愧被称为娱乐圈最不可能塌房的艺人。
顾景釉看两人不信,又补充解释:“我就是觉得有点热,打小就这样,一热就红脸。”
傅晋安和杨华闻言,还是不放心地叮嘱他:“要是一会儿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们。”
顾景釉点头保证,完全没有去看坐他旁边的姚泽奇审视的视线,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幸好及时把人拦下了,要不然还得跟其他人解释自己的问题。
他忍不住拿出手机,虽然已经开启飞行模式,但不妨碍他打开自拍模式——屏幕上清晰地照出他的脸,脸颊上已经褪去很多,但耳朵尖还是绯红一片。
顾景釉:“……”
他赶紧关上手机,自己居然因为两句话就这般没有定力,过于傻帽,心里这么想,他的视线却不自觉搜寻在附近的楚淮。
后者和唐小一聊得换了,完全没有注意到他。
……
从J市到S市,一共有两个小时的行程,但下飞机后,还有一长段距离,节目组直接包了一辆大巴车。
城市化的高楼大厦各色建筑逐渐倒退,取而代之的是乡土气息浓厚的田地、山林,就连柏油马路都是前两年政府出资才建起来的。
原主对这片区域的印象仅仅停留在泥泞的小路和艰苦的生活,除此外就没有太多的记忆,楚淮颇为新奇的看着路边的景色变化,一直到大巴车开进清一观山脚下的村子。
策划带着两名工作人员已经在指定停车点接人,他们带着节目组一大帮子人,走回租赁的房子,一路上不少老人家都坐在自家小院里面好奇往他们这边看。
“这个村子里老人多,年轻人大多都是市里或者别的省份了,很少会留下来。”策划边带路,边给其他人解释,“附近连工厂都没有建,没有污染,空气都比别的地方新鲜。”
他们昨天到了以后,迅速踩点,连夜和村庄商议租赁下村里最靠近山脚的几栋房子,作为录制和休息的地点。
大清早,他们还往山上道观去了一趟,因为有楚淮打的预防针,他们做足心理准备,在看到坍塌的土胚房时完全不觉得失望。
为此,他们还邀请了村子里有丰富盖房经验的老人作指导,据说年轻时候整个村里的房子都是他指挥盖上的。
嘉宾们以队伍的形式被分在两栋截然不同的房子里。
唐小一她们住的是新翻修过的房子,屋内家电齐全,陈列整齐,小院里种满花草,颇有诗意。
和她们分到的房子不同,杨华他们三个人一走进屋,就被扑面而来的粉尘呛到,这栋房子少说也有快一年没人打扫了,桌椅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屋外的院子也小的可怜,什么东西都没有,连土都是待翻耕的状态。
杨华三人:“……”
姚泽奇强忍住吐槽的心,同情地看了眼另外两人,他只是这一期的临时嘉宾,下一期作为顾景釉的经纪人,就不会是这样的待遇了。
果然,三人很快被节目组告知需要自力更生,把他们今晚的房间和吃饭的地方清理出来,至于剩下的,就一点一点再清理。
节目组唯一能够提供的是完备充足的清洁用品。
面对连下脚存放行李的地方都没有的房子,三人心情可想而知。
嘉宾的住所分配完毕,楚淮和顾景釉作为观察员,则被分到和唐小以他们住在同一栋房子。
楚淮随身的的行李不多,孙特助怎么给她打包的,她就原样拎着到分配到她的房间里。房间不大,但看的出是提前打扫过的,唯独这些房子都有段时间没有住人,少了点人气。
她取出一张黄纸,折成小刀,往树枝上削出一小节,也没有别的动作,那一节树枝就在她手里无端冒起烟来。
这烟也不刺鼻,反而带着一丝青松的味道,在房间内绕了一圈后又顺着门缝飘出去,原本还显得冷清没有人气的屋子瞬间多了一丝烟火气息。
楚淮又削了几节树枝,到其他的屋子里串门,趁着其他人都在忙着收拾和安排工作,她把树枝都烧了一便,才折回自己住的地方。
她闲着没什么事情,索性提前把晚课给做了,等差不多完成的时候,还接到方程民打来的电话,说是自己陪家人刚从医院回来。
“情况怎么样?”楚淮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