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第二周,情况终于有所好转。
过度拉伸的肌肉在忍过最初的酸痛后,终于适应了训练。
云燕对阮宵的鞭打和斥责,也一天天减少。
云燕承认,自己一开始并不看好阮宵。
太过软弱,没有一个运动员该有的敬业精神。
太苦了就会喊。
太痛了就会哭。
这以她坚毅的性格,是万万看不上眼的,她还从没经手过这么娇的学生。
像他们芭蕾舞演员,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哪个不是忍受过常人不能忍的疼痛,才能站在舞台上的。
花滑运动员也该如此。
所以云燕认定,阮宵跟她不合拍。
可在相处的间隙中,云燕渐渐发现了一丝耐人寻味。
一天课间她中途出去休息,提前了三分钟回来。
还没走近练功房,透过微敞的门缝,就能听见阮宵一边吸鼻子,一边哭,还哽咽着嘟囔什么。
云燕不动声色朝门缝里看去。
阮宵正在练劈叉,经过这么久的训练,他已经下得去了,不过每次劈开一字都得要死要活。
他修长笔直的腿前后劈开,用手掌撑在身侧两旁地上,垂着脑袋,脸憋得通红,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太难了……宵宵太难了……好辛苦啊,不练了,明天绝对不来了……”
可一边这么说的时候,前后腿依旧崩得笔直,丝毫不懈怠。
云燕那时才回过味来,阮宵课上的痛不是喊给她听的,哭也不是给她看的。
他就是想喊,想哭,让他憋着,他难受。
也是那时,云燕才知道,课间的十五分钟,阮宵基本没拿来休息过。
站在门外,云燕兀自浅笑一下。
她发现阮宵柔软,但皮实,像春天里新鲜嫩绿的枝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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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中旬过完年,开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