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跑去宫人们进出的那道小门,花光自己所有的积蓄和一个小太监换来个入宫的机会,想要去见姐姐的面。
但他最后还是被拦下了。
“大概是我太固执,他们又不好叫我永远闭嘴,所以我如愿以偿地见到了姐姐。”霍时序唇畔的笑容变得苦涩。
姐姐把他骂了一顿,凶狠地把他赶走。
而他也真的因为愤怒选择离家出走。
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人抱着让他们一辈子都别想能找到自己的念头,甩开了临川侯府的护卫,独自一开始了漂泊。
“我那时没能想到,不是他们一辈子也找不到我,而是我这一辈子,再也回不去了。”
他好像要哭出来了一样。
话音落下,霍时序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也彻底消失。
“不管是你,还是他,都跟我从前知道的完全不同。”他的呼吸声变得沉重起来,“姐姐也不一样了,真的很好。”
沈静华如今在户部,是手里有实权的女官,早就无需理会糟心的后娘一家,还强硬地让早已死去的亲娘与偏心眼的爹和离,将娘和弟弟的坟从沈家祖地迁移出来,重新安葬。
如今她正忙着申请成为大殷的第一批女户,还和水月说好了要一起领养两个孩子。
她并没有如同霍时序后来所知道的那样,与暴君一同葬身火海。
对于他的故事,沈徽并不敢轻信:“这世上许多事情都是解释不清楚的,我曾经去过南边,那里的山民在祭祀神明时,祭司们会服用一种致幻的菌类,他们都能绘声绘色地描述出自己在另一个世界见到的神明。”
霍时序耸肩:“我也觉得我可能是发疯了。”
他咳嗽着,愈发脆弱。
“可你现在这个表情,和那一个‘沈徽’一模一样的。”霍时序笑着摇头,“你不信我,但又觉得我说的可能都是真的......为什么你会觉得是真的呢?是谁让你有了这种疑惑。”
沈徽看着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杨阁老几人,是你在背后操纵?”
霍时序咽下涌到后头的血腥:“不,他们只是不愿意与大殷为敌,更不愿意被前朝所掌控,而我也只是在恰当的时候,给他们一个适时的提醒而已这几年来的变化,哪怕再固执守旧的人都能看到,没有人不想活得更好。”
“你说你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失去了记忆,却还记得与这些人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