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你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看着守在门口，坐在一个小火炉旁取暖的梅笔，你朝她点了点头，往外走去。
你的目的地。
吟霜轩。
在吟霜轩里找柔妃，和柔妃商讨着什么保她，是一件十分神奇的事情。
吟霜轩里呻|吟声一声长过一声，侍女们行走之间都有些杂乱。
太后在宴席前，应该已经把女眷们都送了回去。
眼下，后宫中，大家都盯着这里。
柔妃站在院子里，看着清寒冒凉的假山水池发着呆。手上抱着暖炉，有甜腻的玫瑰花香。
你走过去，恭敬行了个礼。
柔妃让你起来，又没话找话，“沈妃人不如何，她配出来的玫瑰香露，倒是挺好闻的。”
你觉得荒谬过头，笑出声，又压抑住：“沈妃的名声也挺好用，恰好给您顶罪。”
柔妃神色不改，“妹妹这话，本宫就听不懂了。”
你偏头，院中的红灯笼依旧亮得晃眼，照得人的眼底一片红艳，仿佛沾了血腥。
柔妃瞧了你一眼，不动声色，把头扭开，细削的肩膀似乎挺得更直了一些。
你笑道：“我如果想揭发娘娘，现在应该已经在主屋里，腻在皇后的膝下了。”
柔妃轻笑了一声。远处有烟火璀璨盛放，她没有说那些废话，“你想做什么？”
“简单，”你小声道，“我想得到更大的利益。”
柔妃目光一凝。
你笑道：“不论是颠倒黑白，还是浑水摸鱼……我都能比罗常在做得彻底些。”
“所以……你做了什么？”
你低头笑了，“我啊，只是做了点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所以……你要得到什么？”
你笑意愈深：“我想和许贵人走一样的路，还需要姐姐提携，互帮互助。”
——许贵人，原先是许美人。年过三十，得宠无望，因是太后宫中的宫女出身，侍奉在太后身边，一切月例只有富余的份。
眼下是因为太后还在，恩宠留给太后赏。等太后故去，太后身边的老人，自然是会被供起来的。
这条路，有风险，你想走。
柔妃十分惊奇地看着你，良久问道：“那你为何还说出钗环的事？”她看向你的目光中暗涌潮流，“平安顺遂地让沈妃静静背了锅，不好么？”
你笑道：“我也是说出来之后，才发现姐姐并不是良善之人。”
事情的确是柔妃做的，她无可辩驳。
她深深地看了你一眼，良久道：“你也不是。”
你笑：“臭味相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