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雨,土路不好走,顾菲菲就在走廊里来回走路消食,或是下了石阶去东厢或是往西厢,金春兰跟在后面,祖孙俩慢慢悠悠。有小辈们从屋里出来碰见,会侧着身让路,笑的一脸灿烂喊奶奶/大嫂。
今早的五禽戏也是在堂厅练的,不够宽敞,兄弟四个站成两排,略有些伸不开手脚。下雨有下雨的好,也有下雨的不好,最后顾菲菲怕缩手缩脚的五禽戏练不出效果,她出了门站屋檐下练,四兄弟搁身后的屋里练。
也是一道难得的奇景。
巳时过半,清闲的顾菲菲带着怀孕的孙媳刚刚病愈的六儿媳在屋里闲话家常,只听见院里干活的小辈喊着二娘,说家有客来。
“娘,我去看看。”柳春香放下手里纳了小半的鞋底,准备给儿子文觉做双布鞋,从来没有这般清闲过给自己找点事做。
才出屋,就见二嫂从夹道过来,匆匆忙忙。
两妇人很是眼生,朱凤喜边走边想着,是哪家的妇人?瞅着又有点熟悉,许是只见过一两面愣是想不起来,她笑着面上不显,亲亲热热的招呼:“在后面剁猪草呢,快,屋里坐。”
年长些的妇人面带歉意:“她二娘多有叨扰,我是金家长嫂,这是我二妯娌。”介绍完,她又略提了下来意:“总想着来看望下我家妹妹,就是家里事太多,太忙,今儿下雨,地里也不好干活,我俩啊就赶早过来趟。”
难怪有些熟悉,原是大房姻亲,朱凤喜笑的更热络了:“是大嫂二嫂啊,我说看着可眼熟了,我家阳鸿媳妇也是这般温厚柔和,在家里最得老太太欢喜,你俩随我去堂厅坐,刚好能瞧见,祖孙俩就在屋里说着话呢。”
“当不得当不得。”金家大嫂连连摆手,眼里堆满了笑,委实是高兴,还没见着小姑子,光是和她二娘说了两句,就知道春兰在顾家过的极好,她二娘的热络可不掺半点假。
二嫂热情的招呼着来客,柳春香便也没靠太近,听着她们说话知道是大房的姻亲,想了下,顺着夹道往屋后去,大嫂似乎也在屋后。
朱凤喜带着金家嫂嫂们进了堂厅,小辈们机灵的上了热茶,跟着喊了声大嫂二嫂,十几岁的姑娘眼亮嗓甜,笑起来时落落大方,金家嫂嫂们见着,愈发的欢喜,只觉的顾家上下和气,小姑子可真算掉进福窝了。
不待二儿媳说,顾菲菲就晓得来客是孙媳的娘家嫂嫂,祖孙俩正准备往堂厅去。
朱凤喜想了下说:“娘,你和阳鸿媳妇先进去与金家嫂嫂们说话,我去跟大嫂说声。”来的是大房姻亲,大嫂可不能没影儿。
话音刚落,耳边就响起了大嫂的说话声:“来了来了,老六媳妇跟我说了,上茶了吗?”
“金秋和秀秀上的茶。”
大儿媳来了。顾菲菲轻拉了下孙媳的手,朝着快要进堂厅的大儿媳指了指:“跟你娘先进屋。”
金春兰不知道奶奶是什么意思,乖巧的应了个好,随着婆婆进了堂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