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对大湾村的村民走访询问,没有找到目击证人。之前堂姐派费特助来调查过,根据费特助提供的线索找到那个村民,他说……他那天喝醉酒看到是梁秋放的火,可醉酒的证人是不能作为定案的依据的。”
“那……不是人证物证都没有?”
“有人证!”林若韵推门进入,站定在关慕唯面前,杏眼里映着暗黄的光,神色异常平静:“慕唯,我就是人证。”
屋内的几个人齐齐一愣:“啊?”
林若韵没有理会众人诧异的眼光,转头看向何院长:“院长,我现在的精神状况有没有问题?”
何院长大概猜到她想问什么,直接开口:“完全没问题,我会出具一份精神鉴定报告给你,能证明你的认知,记忆,表达能力皆无问题,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可以出庭作证。”
“谢谢!”
林若韵转回来时脸色差得不行,关颖寒忙上前拥住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林若韵朝她挤出一个安抚的笑,然后缓缓对关慕唯描述着火当天的经过。
“那天晚上,奶奶说想吃番薯饼,我就去地里挖番薯,走的太匆忙忘记带箩筐就折回来拿,看见我妈梁秋用蜡烛把房间的被子点燃……”
那些痛苦的,钻心的,残忍的回忆,源源不断地从她心坎涌出来,林若韵全身打着细小的战栗,要不是关颖寒搀扶着,她怕是连站都站不稳。
说完,她早已泪流满面,脱力般靠在关颖寒的怀里,仰头看向关慕唯:“慕唯,我奶奶死得太惨了,你一定要帮我……替她讨回公道。”
关慕唯微微侧头,对身边的矮个子警察说:“小袁,刚才林小姐说的都记下来了吗?”
矮个子警察点点头:“都记录了。”
“好!”关慕唯踏前一步,安慰林若韵:“放心吧,堂嫂。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犯罪之人定受法律的严惩。”
……
虽然能替奶奶报仇,但林若韵并没有感到欣喜若狂,也没有如释重负,反而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关颖寒能感受到她的低落,亲手把自己的母亲送进监狱,任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她见不得林若韵不开心,总是变着法逗她。清晨天亮,阳光才攀爬到窗台,她就迫不及待把若韵叫醒。
“宝宝,我们去镇上吃米线吧。”
小崽子这几天不遗余力地哄她,林若韵当然承他的情,她配合地笑笑:“现在去会不会太早?”
“不会,我已经打过电话……”关颖寒自觉失口,低头咬一下她耳垂转移话题:“我已经打听过了,米线店十点开门营业,现在过去刚刚好。”
“好!”林若韵和她交颈相贴:“你等我起床梳洗。”
关颖寒没让人跟着,自己开车,林若韵坐在副驾驶上,手被她紧紧攥着,时不时轻轻捏两下。
镇上的路比村里的小路宽敞,又恰逢赶集,显得热闹又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