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寻说完,不管楚景容是否愿意收下,转身出了房间,身影消失在庭院里。
楚景容只是扫了一眼,并没有心情打开观看,但毕竟是师傅留下来的东西,他也没有扔掉,只是任凭其躺在案桌上,不去理会。
烦躁的捏了捏眉心,楚景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决心也下了,事也做绝了,现如今这一切不正是他想要的吗?为何心头却苦涩难捱?
在楚景容彷徨之际,萧云衍的身影缓慢出现在视线里。
他周身包裹在斗篷里,只露出半个刀削般的下巴。
那日做出癫狂出格之事,此后七日不露面,连一声赔罪都没有,萧云衍这个时候又来见他做什么?
楚景容收起眼底的茫然无措,冷下一张脸,端起架子质问道:“你又来作何?”
“来要一个答案。”
萧云衍没有忘记,慕容寻害他时,在耳边说过的话。
说要替楚景容捎句话,只有四个字,让他去死!
萧云衍不愿相信,这一切会是楚景容指使的,更不愿相信,楚景容已经恨他恨到想要杀了他。
不同以往小心翼翼的语气,萧云衍的回话干净利落,单刀直入,让楚景容柳眉轻蹙,心下有些不舒服。
“什么答案?如果还是之前的问题,那我已经重复过无数遍了,我们绝无可能。”
不是这个问题,这个问题的答案,萧云衍已经知道了,也彻底接受了。
“我想问的是……”
话说到一半,萧云衍的目光越过楚景容,落到案桌上。
慕容寻那把洞穿过他琵琶骨的折扇,此刻就平躺在楚景容面前。
或许,已经没有问的必要了。
萧云衍本就黯然的目光,充斥满绝望与死寂,他将剩下的话咽回去,从怀中掏出和离书。
上前一步,放到楚景容的案桌上,又在楚景容面露嫌恶前,退回到屋外。
“这是,你要的和离书。”
听到这话,楚景容蓦的生了火气。
说要个答案,结果话说到一半又送上和离书,楚景容将这一纸书信捏在手心里,站起身来,走到门前,微眯起眸子,咄咄逼人:“萧云衍你什么意思?逗我玩吗?”
离得近了,似能在斗篷下瞧见一缕干枯的白,可这初冬薄雪,纷纷扬扬,楚景容只当自己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