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一片铁青，还有着从未见过的惊痛。
方胜男眼睛有点涩，她不由自主的想要站起来，“陆……”
她一声尚未出口，护士那软糯的声音已然在她耳边响起，“清然，你怎么来了？”
话音里含着的亲昵，让方胜男一顿，目光从陆清然身上缓缓移开，落在了护士身上。
刚才包扎时，护士始终低着头，她没机会看清长相。
到了这会，才算是看到了。
眉若远黛，目如点漆，温婉秀丽。
一身雪白的护士服，衬得她气质圣洁。
方胜男不敢再多看，将视线移偏开了。
明知此时不合时宜，她脑子还是蹦出了一句，原来陆清然喜欢这种类型的人。
程霄云说的还真对，陆清然喜欢的不是她这种的。
在她胡思乱想时，陆清然已经到了他们跟前。
方胜男不想看，却还是看到那位护士已经往前几步，手也落在了陆清然脸上，关切的问着，“发生什么事了？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陆清然没有回答，只将她的手拿下来握在手里，目光直直看向方胜男，声音中有颤抖，“怎么样了？”
方胜男目光扫过他们交握的手，心头一阵刺痛。
她将目光努力上移回到陆清然脸上，心中钝痛更剧烈几分，“都在里面。”
陆清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看了眼急救室的门，又去看方胜男，“小弦他送来时什么情况？”
“昏迷不醒。”方胜男低下头，声音也低低的，“车头都废了，谢璟珩将他护在身下。”
“开始他还有意识，还和我说了几句话。”
“后来，他就昏了，我再喊他也没醒。”
“一直到医院，也没再醒。”
“他……他说了什么？”陆清然声音已经抖得不行，还在力竭镇定。
“他说……”方胜男一想到当时的场景，喉头哽住。
她想攥拳，手一动才反应过来，她的手已经被纱布紧紧包裹住，她握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