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躯壳,你还真奢望他能活?”
“假如呢。”
“不可能。”
“那……我既以勾玉为引,铸他人身,不如就叫他勾乙吧。”
“随你。”
*
恍惚之间,燕不竞轻声道:“勾乙……勾乙……”
他蓦然睁大眼睛。
“是它。”
他活了?!
他从床上翻下去,冲出洞外。勾乙正在对一只山雀说些什么,嘴角淡淡的挂着笑,长发编成一股垂在肩侧。燕不竞脚步一顿,竟然有种看见了轻白衣之感。
“勾乙?你是勾乙?!”
燕不竞冲过去,抓住他的胳膊:“你活了?你怎么活的?你。”他低头捏着他身上的皮肉,甚至捧着他的脸,又去按他的骨头。
勾乙蹙眉,推开他。
“别碰我。”
“你活了,是轻白衣做的是不是?他成功了?所以你知道他在哪,走,快带我去。”燕不竞拉着他要走。
“放开。”
勾乙甩开他,毫不客气。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尴尬。
勾乙转身,背对他,声音很轻:“他不在这里。”
“你不是说会带我见他?”燕不竞问。
“那是我昨天说的,不是今天。”
燕不竞:“……哈?”
勾乙摘了朵花在指尖把玩:“今天愿不愿意,要看心情。”
燕不竞意识到,他被耍了。
“你慢慢看去吧。”
都是有脾气的主,燕不竞一把抓过游在身边的小肥鱼扭头就走。
小鲸鱼“嗷”的一声被捏的变了形。
眼看一人一鱼很快消失不见,勾乙碾碎了指尖花,将它们洒向泥土。肩头的小鸟叫了几声,问:“你就这样放他走了?”
勾乙望着层层林叶:“他会回来。”
“为何?”
“为他的知己。”
.
燕不竞心里头别提多难受。
一个梦做下来想起了一些事,记起了勾乙的由来。搞了半天也算是他看着出生的,这算什么?
这小子还神神叨叨,一会要带他去找轻白衣一会又不带。
燕不竞捏着小鲸鱼下了山,中途走了一半饿的厉害,在溪水里捉了条鱼烤了吃了。
火堆还烧的旺着,小鲸鱼去水里游水去了。燕不竞躺在草地上摘了海螺把玩。
此时无人倾听他心里事,竟对着海螺说起来了。
“喂,小海螺,我跟你讲些话没关系的吧?反正玉留音又听不见,你帮我保密哦。”
九重天,闭眼打坐的玉留音缓缓睁开眼……
燕不竞:“我太无聊了,没人可以说话,玉无不见了,小鲸鱼只会啾,你说那个勾乙怎么会活呢,当年阿衣带他回来时,就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傀儡,眨眼竟然变得有血有肉,甚至比玉留音那个家伙表情还要丰富些。这怎能不惊骇。”
玉留音又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