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宁:[对啊。]
秦思韶终于进了教室,走到自己的座位旁,她没坐,而是弯腰摸了下凳子,还是热乎着的。
秦思韶站了一会儿,等老师进了教室后,她才坐下。
江迟已是把书本和笔记本拿出来了,在捣鼓文具盒的里笔,她的笔很多,大部分笔都很好可爱。
江迟挑选了一支淡紫色的笔出来,笔帽上还有个小苹果,她摩挲着那个小苹果在玩。
大部分上课时间,江迟还是听课,记笔记的。
晚上在家里学习时,也会认真听家教老师讲的知识点。
在抄完黑板上的笔记后,江迟往秦思韶那里看了一眼,她也在认真记笔记,听课。
一节课,谁都没有说话。
下课后,赵长宁来找江迟去厕所。
秦思韶坐着没动,在做题。
江迟问赵长宁:“半夏呢?”
赵长宁:“她说不来。”
她凑到江迟耳旁说:“半夏上课时哭了,我玩手机突然抬头就看到她眼睛红红的。”
江迟疑惑:“为什么哭?你不问吗?”
在江迟的认知里,哭就是受了委屈。
她很少哭,江迟记不起上一次哭是多少年前了。
应该很多年了,反正她不会受到委屈,也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赵长宁悄声:“问了啊,她不说,就是挺难过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她从小就这样,有什么事就爱憋在心里,一个人默默承受,就怕给别人添麻烦。”
江迟想想也是,苏半夏从小就挺让人心疼。
她们小时候认识,是苏半夏被人欺负了,只会哭。
江迟看不惯,跑过来一人一脚,踢了那些欺负苏半夏的小孩子。
那时,江迟心里就有要保护这个小朋友的想法了。
后来,她们又和赵长宁熟悉了。
江迟用最快的速度回到教室,一坐下,她就把手机摸出来给苏半夏发消息。
“长宁说你哭了?怎么了?”
“是不是不开心啊?”
“说出来嘛,我帮你分担啊。”
等了两分钟,不见苏半夏回复,江迟想,要不要去一班找苏半夏。
课桌上,一只纤细的手伸了过来。
那只手放下了两颗奶糖,白蓝相间的颜色映衬着,静静地躺在江迟的英语书本上。
江迟眼角的余光瞥到秦思韶这个动作了。
她看过去,秦思韶已是拿起了笔,继续刷题了。
江迟所有的心思都在苏半夏身上,并不想理秦思韶。
她当做没有看到秦思韶给的奶糖,继续给苏半夏发消息,一连发了十几条,苏半夏终于回复了一句。
苏半夏:“没有,就是突然伤感了,心里不舒服。”
江迟心想,别是抑郁了吧。
抑郁症是种病,江迟觉得她自己不会得,但是朋友可能会啊。
尤其是苏半夏这么软,被人欺负了也只会偷偷哭。
江迟继续打字。
江迟十五年的耐心和操心都用在了苏半夏身上。
老师进来时,江迟才把手机收好。
她才想起了那两颗奶糖,江迟把奶糖放到了文具盒里。
她想了想,在英语笔记本最后一页写字。
四加二等于六。
江迟写了这六个字。
她拿出草稿本,打开,写了一行小小的字。
她把草稿本递给秦思韶。
[给我糖干什么?]
江迟觉得很烦,她要也不是,不要也不好。
秦思韶抿着唇,眉眼温柔,她没看江迟,只是写字。
[你喜欢吃。]
江迟挑了挑眉,她喜欢吃糖?谁说她喜欢吃糖了?
她根本就没特别喜欢的东西,轻易就能得到,一切都看得淡,可有可无。
江迟听课去了。
秦思韶比她还要认真,一个眼神都没给江迟。
下课后,秦思韶依旧坐在凳子上做题。
江迟去了一班找苏半夏,哄了苏半夏几分钟,江迟还在网上找了个笑话念给苏半夏听,苏半夏终于笑了。
铃声响起,江迟跑回四班。
累死她了。
江迟想,除了苏半夏,她不会再哄别人了,真累。
江迟打开文具盒,拿了一颗奶糖,还没把糖衣剥开,旁边的秦思韶往她这里靠了靠,轻声说:“上课时别吃东西,等下课后再吃。”
江迟偏不,去了糖衣就扔进嘴巴里,满嘴都是奶香。
她还朝秦思韶笑:“我就要吃,气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