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空白牌可以替代任何一张信徒牌,但不能替代I旧神牌。
说到这里,阿尔瓦大大地喘了一口气,看起来像是已经口干舌燥了。
切斯特医生温和地说∶"或许我们可以上手玩一玩?"
阿尔瓦点了点头,然后格外认真地补充了一句∶"不过,你们得知道。这里头还有一些特殊规则。毕竟,光我说的这些内容,可不能称得''命运纸牌''。
西列斯饶有兴致地问∶"是什么规则?"
"嗯……如有些旧神牌是不能转换成另外一张旧神牌的。"阿尔瓦说,"因为这两个阵营是截然对立的,比如生命和死亡。
"而有些旧神牌,如果你拿到之后,手中的旧神牌也对得上,那就必须得进行转换。"
"必须转换?"
"是的。比如手牌中的旧神牌是"快乐的酒鬼''。如果之后荷官发放了''晚宴的主厨′,那就必须将酒鬼牌转换成主厨牌。当然,公共牌中出现了主厨牌是没什么关系的。"
琴多在此刻发出了不明意义的笑声。
西列斯微怔,在这一刻感到一种突然的寒意。
酒鬼和…主厨?
切斯特带着点感叹的意思,说∶"真有意思!还真有一种命运的感觉——照这么说,荷官就是决定玩家命运的人了。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游戏。"
阿尔瓦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他说∶"这个是我家印刷厂承制的纸牌,印刷了一千多套,就是前段时间刚刚发售。在一些年轻群体中慢慢流行起来了。"
西列斯对这个纸牌游戏的发明人感到一些好奇,他询问了其中详情,但是阿尔瓦摇了摇头,遗憾地说他也不知道究竟是谁下的单子。
在签了订购协议之后,那位客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反而让印刷厂自行决定这些牌的去向。尽管已经付了钱,但这还是搞得阿尔瓦的父母十分莫名其妙。
最后,这牌和这游戏规则,就被随意地推广到了阿尔瓦和他曾经的中学同学中,并且逐渐有了些许热度。
切斯特迫不及待地说∶"好了!让我们来玩一局吧!"
西列斯被推举为第一局游戏的荷官。或许是因为他那张冷淡从容的脸,让人无法想象他要怎么投入这样的玩乐游戏之中。
阿尔瓦从纸牌中挑拣出十三张旧神牌,然后在桌上洗乱了,重新叠好,自己从中随便抽了一张,而琴多和切斯特也从中各自抽了一张。
随后,阿尔瓦将纸牌递给西列斯。
西列斯接过那与扑克牌类似的纸牌。大小、手感,都十分相似。他不禁从中抽出一张—那是离家与旅途之神,李加迪亚。
西列斯因为这抽牌的结果而微微怔了怔。
片刻之后,他回过神,歉意地笑了笑,然后不假思索地,用得自地球的娴熟洗牌技术,把在场三个人都震了震。
琴多下意识直起身,目光在西列斯细长苍白的手指,和那一叠经过噼里啪啦洗牌的纸牌间来回转悠。
阿尔瓦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大呼小叫着说∶"等等!那也太帅了吧!教授,请你务必再展示一次!"
他现在也跟随着切斯特一起称呼西列斯为教授了。
切斯特甚至忍不住把那副纸牌拿过去看了看,然后感叹说∶"教授,你可真是''命运纸牌''名副其实的操纵者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西列斯瞧了瞧切斯特医生,迟疑片刻之后,便说∶"这很简单,只是一种洗牌的办法而已。"
车窗之外,火车头传来悠长的汽笛鸣叫声。他们将要出发了。
三个人跟随西列斯学了学洗牌的技术。可这真不是什么容易学会的东西,曾经的贺嘉音也是因为老是跟朋友玩些纸牌游戏,所以才熟能生巧。
他的手指如此灵活优美,轻巧地便将纸牌分开、弯折、捏着边缘、弹开,然后纸牌就一张一张、乖巧地依次落下去。如此赏心悦目。
可其他人尝试起来,要么丢三落四,要么把纸牌弹到了其他地方,搞得自己狼狈不堪。
到最后,阿尔瓦便沮丧地说∶"教授,我看还是你一直当这个荷官吧。我们的手法可真够垃圾的。"
西列斯莞尔,并且答应了。
荷官这个身份又一次成了他的囊中之物,并且
一这可是命运局。
十二点的火车。他们无所事事,在火车上一口气玩了三四个小时。
阿尔瓦是个活泼的玩家,兴致勃勃、喋喋不休,并且总喜欢复盘,对待自己的失败也不怎么上心,看起来完全是在享受游戏的乐趣。
切斯特医生温和、内敛,但是牌技却出乎意料的臭,并且运气也不怎么好。阿尔瓦说的,酒鬼牌必须替换成主厨牌的情况,就只有切斯特遭遇过,而且还是两次。
至于琴多,尽管这名探险者始终表现得有些不耐烦、脾气不怎么好,但是他打牌的时候意外地沉稳、隐忍,并且一击必杀。
某一局的时候,他甚至在观察、思索了大半局之后,一口气将切斯特和阿尔瓦的旧神牌全揭晓“
阿尔瓦再一次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惊恐地说∶"你是怎么发现的?!"
琴多潇洒地耸耸肩,然后说∶"只要记住每一轮你们两个都交换了什么牌,那就非常容易推理了。"
"每一轮……都记住……."切斯特望向琴多的目光更像是在看怪物。
琴多补充说∶"当然,也不是每一局游戏都可以这么做。只不过刚刚你们表现得太明显了。窃贼牌换虔诚牌?说真的,这也太迫不及待了,明明你手中还有足够空牌位。"
窃贼牌是旧神牌罪孽与谎言之神,"世界的阴影面"胡德多卡(简称阴影牌)的其中一张特殊信徒牌。而虔诚牌则是通用信徒牌"虔诚信徒"的简称。
阿尔瓦瞪大眼睛,看起来没觉得用窃贼牌交换虔诚牌有什么问题。
而西列斯则在一旁低沉地解释说∶"这得结合完整的牌局来看。当时旧神牌大半都已经遭到废弃,只剩下四个选择。
"阴影牌、旅途牌、战争牌、死亡牌。你将窃贼牌交换出去,所以你手中不是阴影牌。琴多的意思是,你完全可以将窃贼牌保留在手中,不用这么急着进行交换,毕竟虔诚牌总是很多的。
"琴多手中是旅途牌。换言之,你和切斯特,你的旧神牌可能是战争或者死亡,不可能是阴影;而切斯特则是阴影牌加上你的这两种可能。
"与此同时,切斯特选择将你交换出去的窃贼牌交换到手牌中,那么他的阵营就很有可能是阴影。
阿尔瓦不禁说∶"的确如此。可那又怎么样呢?"
切斯特也点了点头∶"这很合理。但是,怎么能从那两种阵营里区分出可能呢?"
二选一,有点像是赌运气。可琴多是怎么确认答案的?
"这很简单。"琴多突然笑了起来,"我得感谢命运才是。
他看了西列斯一眼,然后展示了自己的手牌。
他总共有四张手牌。主牌旅途、通用虔诚、副牌火车(也就是旅途牌的特殊信徒牌),以及,主牌死亡。
三名玩家和四张主牌,其中一名玩家拥有两张主牌,而另外一名玩家已经暴露了自己的主牌。因此,阿尔瓦手中的主牌,当然显而易见。
阿尔瓦震惊地看了看西列斯,然后大声说∶"我居然败给了命运!我不服气!再来一局!"
然后他们就真的再来亿局了。
直到黄昏的光芒照亮了车窗玻璃的一角,西列斯才提议说∶"或许我们该去餐车吃饭了。"
其他人也都同意了。很快,他们来到了餐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