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不当得真,这位可不就是最清楚了?上位要问,他也只得答话。
“当真的陛下。既是亲人,怎么能放得下心。”
......
贺帝泪迷了眼,泪也迷了心。诚如小卢子所言,既是亲人又怎么能放得下心。血脉之连下,外事不若亲亲也,至此。
傍晚十分,贺帝至了供奉的宗庙。
他有一事有悔。是以,再见不得靖娆的画像挂在自己房中,便将画作当作生辰之礼,送予了房山王珍藏之。他皇姐的画像,不可被不识之人玷污,交给房山王,是个好法子。
至于为何会怕,便要自那一夜开始说起。
今日他忽得想再见一见皇姐。宗庙中那一副画像,画的也极像。
身侧带的人,还是白日的小卢子。画像挂在宗庙内里,隔间之中,贺帝进,小卢子随在身后,执了案上的香,解了白烛上的火苗点上了,再奉给了贺帝。
此刻贺帝面上的表情不显,漠漠然接过香去,弯腰有了一拜。
“阿姐,我来瞧瞧你。”
之后也不顾身上的袍子会否会沾了尘土,倚着墙,席地而坐。
小卢子怔了神,不知如何处之。
“烟儿和阿姐真的是极像的,也是一样的聪明......今日烟儿同詹二一起离去了,去了南边。阿姐啊,再过四个月不到,烟儿便要做母亲了...你也当是高兴的罢。”
阿姐生性骄傲,有女如此,心疼之外,就该是欣喜了。
“朕本想,将对阿姐的亏欠补偿在烟儿身上......可咱们烟儿,没给朕机会。”
“朕就想着,烟儿会否知道了连你都不知的事情。是朕埋藏在心底,最最深的歉疚之意。”
贺帝的无端言语到了现在,小卢子极其畏惧,双腿不住的颤抖起来。
他惧怕着皇帝再说下去,让他知晓了不该知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