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一生只有一次，平凡，而又弥足珍贵。
他偏头看了一眼躺在另一张床上的纪域。
床头只留了一盏灯，暖黄的。
纪域侧着身子，整个人陷进被窝里，露出半个手机和一撮头发，还有他微微蹙起的眉。
滑雪的时候纪域难得拉施淮拍了张照，发到长年累月空空荡荡的朋友圈里，收获了很多很多点赞，包括纪博南的。
其中大部分留言都是在祝施淮生日快乐。
但施淮今天一天都没看手机。
纪域偷偷看了他一眼，手指长按底下的某一条留言，来自他的滑雪教练。
“在高级赛道玩不够刺激，跑去初级赛道虐菜了？”
纪博南曾经给他找过的顶尖滑雪教练，花了不少钱。
但施淮不知道。
没有回复，他默默删掉。
施淮撑起脑袋来，似笑非笑，“偷看我干嘛？睡不着？”
纪域今晚好像格外安静，一晚上都没说什么话。
就像玩手机被抓包的小学生，他手忙脚乱地收起手机。
施淮笑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他问：“要不要过来？”
纪域眨了眨眼睛，挣扎许久，狠狠心摇了下头。
施淮挑眉。
“你十八岁了，不能随便跟别人一起睡觉。”
“？”施淮眼中带着讶异。
纪域抓着手机，感觉信息素有些不安稳，他很克制地深吸两口气。
以前他可以告诉自己，他们都还小，躺一张床上也很正常，所以总是放任自己的那点小心思，撒娇要施淮陪着他。
可现在不行，他知道自己不该那样。
施淮什么都不知道，那是在占他的便宜，对他很不尊重。
“好吧。”施淮觉得有点……奇妙，“你还挺……传统。”
纪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