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衍从上次傅斯渊对衣柜里的盒子反应那么大的时候,就心里猜到自家爱人可能瞒了他一些事。
季衍这人一向注重私人空间,从小便一直是这样,他不喜欢别人插手自己的私事,哪怕是恋人关系也应该有度,同样的,他给了傅斯渊极大的自由。
傅斯渊以前有没有过初恋对谁动过心等等,这些类似于前任的问题他一个都没问过。
但当他发现傅斯渊疑似收藏了他曾经的耳钉后,心里涌现出一丝丝好奇。
是不是曾经在某个时刻,他和傅斯渊见过面?
总而言之,季衍现在开始对自家爱人的过去产生了好奇,经常心里产生一点若有若无地探索之意,这种心思犹如雨后的春笋一般绵绵不绝地冒出来,终于在一个周末,机会来了。
这天清晨,傅斯渊接到一个电话。
李北打来的,隔着电话线都能感受到对方的疲惫,他有气无力地开口:“傅斯渊,你什么时候回来上班?”
声音绵软困倦,大抵是加班加多了,嗓音中没有元气,从内到外透着一股虚。
傅斯渊懵了一瞬,第一反应就是‘这人是谁啊’,后来才想起是原身的朋友,他打算敷衍过去的时候,季衍开口:“你也好久没去公司了,李北他们都担心你,不如我今天和你过去看看。”
季衍说话慢条斯理的,这样轻着声音说话时不急不躁,每一个字都像是落到玉盘上的珠子,光听他说话就是一种享受。
傅斯渊当下话锋一转,对李北说:“那我今天就过来看看。”
两人一起去傅斯渊公司。
季衍曾经来过这里,故而熟门熟路,从电梯出去到走向傅斯渊办公室的这一段距离,工位上员工见到两人打着招呼。
“傅总好,季先生好。”
傅斯渊一看,发现这人脸上带着笑,微微颔首后从嗓音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好。
不得不说傅斯渊这样子挺能哄人的,他今天穿着修身款的西装,合适的剪裁衬得他肩宽腿长,身上线条流畅,擦着锃亮的皮鞋踩在地上发出的声音有些沉闷,一张俊脸上没什么表情,整个人犹如一柄出鞘的剑或是苍劲的松,无形之中带着压迫感。
季衍一路观察着傅斯渊的行为举止,看到这的时候松了一口气,这样看来脑袋问题的程度还不是很深.......
两人进了傅斯渊办公室后秘书端了两杯茶进来,倾身小心的放到桌边,看着着样貌出色的两人心情都好了不少:“傅总,季先生请用茶。”
虽然是社畜,但上司长得好看心情会好不少,特别是傅总身边的季先生,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了,但每一次见到都会被惊艳。
不过以前傅总不常带着季先生出现。
……
秘书想到这里心下遗憾,正抬头想看季衍几眼的时候,突然感受到一道视线落在身上。
那目光犹如实质,阴森森的带着寒意,像是腊月冰溜子戳到身上似的,她一愣抬头去看,就发现自己上司防狼似地盯着她看。
秘书:......
看几眼帅哥罢了,至于吗。
哪怕心里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面上还是要保持着笑容:“傅总、季先生轻慢用。”
傅斯渊眼看着秘书出去后,盯着她送来的茶陷入了沉思。
茶,修真界常见饮品。
除了奴仆或是道侣泡之外,还经常出现在徒弟给师父奉茶,二房给大房奉茶......
傅斯渊面无表情地盯着面前的两杯茶,青瓷碗中茶汤表面浮着一层渺渺的白汽,水波微微晃动,紧接着,面前突然出现一只手。
手指修长白皙,微微用力托起茶碗时腕骨清晰可见。
傅斯渊伸手截住,看到季衍不解的目光时开口:“她泡的不好,我给你重新泡一杯。”
季衍觉得挺好的,但闻言还是收回了手,让傅斯渊重新泡了一杯茶。
等到他将一杯新茶端起,背抵住办公桌,扫了一圈办公室后问傅斯渊:“有没有想起什么来?”
这是自家爱人以前工作的地方,除了家之外待得时间最长的地点。
傅斯渊端着茶碗的手一紧,季衍已经很久没问这种问题了。
他垂眸抿了一口,喉间被热水烫地灼痛,面不改色地咽下之后开口:“没有。”
季衍点了点头。
这个答案基本是意料之中的,也没有什么失望。
季衍坐在傅斯渊面前,支着下巴问:“你失去记忆怕不怕?”自傅斯渊失去记忆后,他在网上查了不少相似的情况,那些失去记忆的人基本上有个共同特征,他们心里产生惊慌之感。
没有记忆后一切都是重新开始的,哪怕是亲人爱人脑海中也没有印象,而最大的恐惧来源于未知。
傅斯渊说:“不怕。”
他根本没有失去记忆,又怎么会怕?
心中虽是这样想,可还是有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在心口,傅斯渊心中真正担忧的事情是该如何告诉季衍他不是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