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一秋又指了指墙上那柄钉得牢牢实实的菜刀。
……
“我学做菜呢,不小心脱手了。”路半夏索性一梗脖子破罐子破摔,死猪不怕开水烫。
“那你切菜劲儿挺大啊。”路一秋抬手握住墙上的刀柄,用力拽了下,刀身纹丝不动。
路半夏心里直打鼓,正在盘算着怎么跟老姐解释,却忽然被老姐按住脑袋,轻轻抓乱了头发。
“半夏,你最近是不是……压力特别大?”
路一秋的声音,忽然温柔了几分。
路半夏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还在写书?”
路一秋见路半夏没有回话,继续道:“昨天又熬夜了吧,眼睛都是红的。”
路半夏肚子里准备的所有借口,忽然都没用了。
因为路一秋担心的,不是什么屋子柜子。
“写不出来就歇一歇,别把自己逼太狠了,本来就傻,疯了更完犊子。”路一秋顿了顿,“实在不行,就算了吧。”
“老姐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路半夏苦笑,“天天熬夜通宵的也不知道到底是谁。”
“你能跟我比吗。”路一秋打了个响指,“我熬夜有年终奖,你熬夜有个……”
路一秋忽地住了口,接着不动神色地看了眼路半夏。…
路半夏只是装作没听到,没看到。
确实,他熬夜有个屁。
哪怕已经写了两年,可他连校刊发一篇短文都费劲,更别说拿稿费赚钱了。
别人都是扑街写手,路半夏连个写手都算不上。
他就是个扑街。
“算了,你赶紧把屋子给我收拾好了。乱成这个样子,将来也不知道那个姑娘倒了大霉跟了你。”路一秋换过话题。
“你倒是给我带个姐夫回来啊,从小到大连个男朋友都没见过,老爹都跟我旁敲侧击好几次了。”路半夏忍不住笑道,“姐,你不会真喜欢女的吧?”
路一秋狠狠瞪了路半夏一眼,一字一顿道:“路半夏。”
路半夏举手示意自己闭嘴投降,路一秋揪了揪他的耳朵,顺手把桌上的包装袋扔进垃圾桶里。
气氛逐渐恢复如常,路半夏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了下来。
就在他打算长出一口气的时候。
身后的卧室里,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路一秋一愣,扭头看向紧闭的卧室门。
“老鼠?”
“什么老鼠,你听错了姐。”路半夏连忙挡在路一秋和卧室之间。
似乎是为了回应路半夏一般,卧室里再次传来声响,像是有人光着脚在地上踩动。
“有人?”路一秋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是楼上,楼上那大爷搁屋子里练太极呢,天天都是这个点儿。”路半夏汗如雨下。
“那大爷不是四月份儿就走了吗,老爹还给他烧了捧纸钱来着。”
“草……给忘了。”
“……”路一秋皱眉,“路半夏,你到底在藏什么?”
“真没啥,老姐单身男生的卧室你也懂,千万不能随便乱进啊!辣眼睛的!”路半夏不得已,只得选择含泪自爆。
“咚。”
一声闷响,卧室里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听到这声,路半夏也愣住了。
路一秋趁机一把拨开路半夏,顺手从门框上摸出备用钥匙,打开上锁的卧室门。
“卧槽!”
一声惊呼。
反应过来的路半夏连忙一把拉过路一秋,将她挡在身后,接着看向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