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风间琉璃夺过了宫本泽手中的御神刀，把刀刃反转直指杵到对方眼前，根本不留下任何逃避的退路，宫本泽双眼甚至能够感受到锋锐的寒意。/p
“看看现在你自己的样子。”/p
镜中的宫本泽明明是在恐惧，但却眼睁睁看着自己嘴唇一点点裂开，直到最后形成一个夸张的幅度。在长时间的注视下，口腔中的牙齿也一点点变得尖锐了起来，最终变成两排不规则的锯齿。他面对镜中的自己根本无法用视觉饱和的理论解释，说是因为聚焦于某个物体上时间过长，导致视觉神经自动将其解构重组就像看多了一个字之后连字本身都不认识了……宫本泽说服不了自己。/p
他现在唯一想要做的就是闭上嘴巴眼不见为净，但下颌却宛若脱臼般滑动，简直状若癫狂。/p
这绝对不是人体结构能达到的程度，人类的嘴巴最多只能张开到30度，连混血种也难以突破这种桎梏。镜中的宫本泽嘴巴张开了至少100度，面前发生的情景更像是下颌左右两半没有合拢的蛇类正在进食、或是在狂笑。/p
宫本泽忽然觉得镜中的自己十分陌生，陌生到令人发自内心地感到恐惧。/p
“还真是丑陋啊。”风间琉璃用刀刃轻轻拍了拍宫本泽的左脸，“为什么要变成这样呢？带着宁静和祥和去死不好吗？”/p
“我……我不想死。”/p
“没有人想死。但这是一场战争，战争中总会有流血牺牲。你那晚没有登上须弥座对吗？须弥座上死了很多人，他们也不愿意去死，但他们的死亡是有意义的。我不排斥死亡，我只是讨厌无意义的死亡，那叫做dǔ • bó。”风间琉璃说，“你的身份是蛇岐八家的子弟，你的责任是守护这片土地，你的觉悟就是为了杀死神能够付出任何代价。”/p
“这个言灵领域的力量很恐怖，唯一值得庆幸的一点，它至少给了你们选择的机会不是吗？”风间琉璃把御神刀移到宫本泽肩头，像是中世纪的领主为麾下骑士授勋，“选择吧。像是蛇岐八家的英雄一样死去，还是像叛徒懦夫一样被杀死？”/p
风间琉璃第二次把御神刀交到宫本泽手中。/p
这一次宫本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p
“所以……我现在应该挥刀剖腹自尽吗？”宫本泽偏头注视着自己摊开的手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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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样骨节分明，和每一位科研人员一样，是握笔的手指。/p
但在他们眼中呢？/p
面前站着的不会是宫本家族的中坚骨干，而是一头面目狰狞的蛇形死侍，死侍手中还紧紧攥着锋利的御神刀不想松开，表现出一副一言不合生死相向的意味……/p
宫本泽自嘲地笑笑，忽然明白过来风间琉璃递到给自己的意思了。/p
肯定没有寄希望于能从刀身镜面中看清楚自己，他是在暗示自己可以原地剖腹自尽了，免去家族力量的内耗应该算是最后可以做出的贡献了吧。/p
“这种逃避和自我感动的尽忠方式还是算了吧。你是优秀人才，优秀人才应该物尽其用。”风间琉璃向脚底下的火山口微微扬头，“代我们下去里面看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