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经纪人哥也经常叫我摇钱树君，这么说来的话我们也算是扯平了。”甄矜就很无辜的耸了个直角肩。
“这么说起来的话，其实也挺河里的。”顾厌思考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道。
“行吧，笑完之后，我就开始雀跃了，恭喜你，成功的又拿到了一个角色。”顾厌于是以一种自问自答的方式，释放了自己雀跃的心情。
甄矜：“……”
真不愧是一位人工智障，划掉，人工智能啊，甄矜在心里叹为观止的这样想到，竟然可以这么收放自如的吗？
“敢情您的雀跃之情，还是可以收放自如的呢？”甄矜一面这么想着，一面是真的怀着尊重生物多样性的原则，而不是什么阴阳怪气的，这样问顾厌道。
顾厌：“……”
“我控制感情的能力一直可以的。”在这个方面，霸道总裁顾厌倒是挺有发言权，颇为自信的这样说道。
“是吗？我好像没太看出来的样子。”甄矜就挺不给面子的直接表达了自己最为真实的想法。
顾厌：“……”
“你看不出来，那是应该的。”顾厌理直气壮的点了点头道。
“你在质疑我的洞察力吗？”甄矜笑道。
“那倒没有。”虽然自己的小男友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的情绪来，甚至于在这样问他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一种非常亲密的，甚至有点顽皮的笑意，然而顾厌还是求生欲极强的摇摇头，否认到。
“因为我在你面前，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啊。”顾厌有一说一的做出了这样的表示道。
顾厌觉得。自己的潜意识似乎对于自己的感情进行过一系列的围追堵截，然而都在甄矜的面前一一败下阵来。
这个小伙子看上去还是蛮实诚的，甄矜在心里对着自己的老婆暗赞了一句。
“小伙子，你很实诚么。”
然后甄矜就觉得仅仅是按赞还不够，于是他又给顾厌找补了一个光明正大的赞。
“谢谢，我一向实诚。”顾厌也就当仁不让的接受了自己的小男友的这个，他认为是非常实在的赞赏。
——
甄矜于是就开始等待起了，那位传说中的魔鬼导演的助理给他打来的电话。
他等待的时候总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反倒是顾厌看上去要比他紧张一些，每次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甄矜都几乎可以看到，自己的老婆会产生一种条件反射式的抽搐。
甄矜：“……”
“不用那么紧张的。”在有一次接听了一个旁不相干的电话之后，甄矜安抚了顾厌一句道。
“我紧张吗……看得出来吗？顾厌想了想说。
“要是没有房顶隔着，你都快窜出去了。”甄矜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下自己的老婆，刚才刚刚听到电话铃声时候的那种反应。
顾厌：“……”
“没有那么严重。”顾厌心虚的摇了摇头道。
“需要我在下次你呈现出这种反应的时候，提供录像服务吗？”甄矜“好心好意”的向顾厌提出了这样的服务请求到。
顾厌：“……”
“不了吧，但还是要谢谢你。”顾厌面面俱到的向自己的小男友表示了婉拒。
“我这不是怕你错过了那位魔鬼导演的电话么。”顾厌在耐心的等待着自己的小男友笑完了之后，又向他做出了这样的解释道。
“我知道你关心我的。”甄矜笑道。
“不过也不用那么紧张，那位魔鬼导演的助理还是挺好说话的，平时跟我联系的时候也很客气。”甄矜安慰顾厌道。
“那就好。”顾厌点了点头道。
“你以前跟那位导演合作过，我也知道，对方肯定不是坏人，就是担心你跟脾气古怪的人打交道，有可能会多多少少的受一点委屈。”顾厌心疼的说。
“我正在闯荡世界的时候，就算是吃点苦也不算什么的，再说了，那位魔鬼导演虽然有点怪脾气，但是我似乎很投他的脾气似的，之前在片场的时候，那位前辈也没有为难过我。”甄矜笑道。
顾厌觉得甄矜的这番话很有可能就是事实，而不是用来安慰自己的，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小男友就长着一副上人见喜的乖巧.jpg的模样。
顾厌于是点了点头，觉得自己应该听从自己的小男友的建议，放松心情，不要把那个电话想象的过于神圣了。
——
就在顾厌放松了自己的心情，不再因为电话铃声而抽搐的时候，那位魔鬼导演的电话还真的就打过来了，并且竟然是那位魔鬼导演自己打过来的。
虽然当时甄矜是在顾厌的身边接听的电话，但是因为没有开免提的缘故，所以顾厌也没有听得十分真切，但是从他的小男友的表情上来看，应该问题不大。
于是在挂断了电话之后，顾厌又在那里表演了一下探头的传统技能。
甄矜：“……”
这小子，还学会探头探脑的了，是跟咱们家的奶牛猫学会的讨摸吗？甄矜心想，一面就rua了一把顾厌的脑袋。
顾厌：“……”
“我不是这个意思。”顾厌想了想说。
“我知道。”甄矜笑道。
“只是想摸摸你的头而已。”
“那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顾厌看上去十分霸道总裁的看向了自己的小男友。
“我除了让你摸之外，也没有别的选择了。”顾厌的话说到了一半儿，气势上就变得非常从心了起来，然后直接把脑袋伸了过来，大有一种无所畏惧的架势。
甄矜：“……”
这就是传说中的倒驴不倒架吗？爱了爱了，甄矜心想。
“今天已经摸够了，下次吧。”甄矜“大发慈悲”的拍了拍顾厌的脑袋，笑着说道。
“刚才那位魔鬼导演给我来电话了。”甄矜当然知道顾厌凑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的，于是紧接着主动的向他传达了必要的信息。
“拿到了吗？”顾厌果然竖起了耳朵，非常关心的聆听了起来。
“拿到了，但是没有完全拿到。”甄矜说。
顾厌：“……”
“请您明示一下？”顾厌发挥了不懂就问的学者本色，非常直率的请自己的小男友进一步解释一下，这句听起来颇有着哲学思辨意味的答案。
“我的意思是，要说拿到了角色吗，我是拿到了，但是并没有像预期之中那样，拿到了一个男主角。”
甄矜对于自己的说法进行了全方位，立体式，多角度的阐释，然后又看向了顾厌，似乎是在用眼神询问着他，到底听明白了没有。
顾厌：“……”
此时此刻，顾厌觉得自己特别能够跟那位流泪熊猫头经纪人产生共情。
之前那一次，自己的小男友没有能够拿到男主，那位流泪熊猫头经纪人就在电话里开始大喊大叫了起来，那个时候，顾厌是知道的，现在他也有一种同样的冲动，不过还是克制了下来。
“可是我记得之前这位魔鬼导演不是说过，只要你通过了考验就有机会拿到男主角的位置吗？”顾厌还是有点不甘心的向自己的小男友做出了这样的确认道。
“所以你也说了，是有可能，也不是百分之百绝对的。”甄矜倒是看上去也没什么所谓，轻描淡写的笑道。
“你都没有什么所谓的吗？”顾厌说。
“有所谓是一定有所谓的，不过可能关注的点不太一样吧。”甄矜依旧是轻描淡写的笑着说。
“我比较关注的是表演这件事本身的挑战性，能不能通过这次的角色，让我的演技更上一个台阶，如果可以的话，点什么都行啊。”
甄矜极具老艺术家风范的这样说道，就差学着顾厌的远房祖先恐怖直立猿的样子，捻起了不存在的须了。
顾厌：“……”
大了，格局大了，顾厌心想，他的这位小男友的艺术追求，已经超越了凡夫俗子。
“你干嘛用那种看着艺术家的眼神看着我？”甄矜看着顾厌闪闪发亮的眼睛，笑着问他到。
“因为我觉得你极具艺术家的气质。”顾厌理直气壮的为自己刚才的行为做出了这样的解释道。
“谢谢夸奖。”甄矜很显然是挺爱听这话的。
“你的手工怎么样？”甄矜想了想说。
顾厌：“……”
我刚才在交谈的过程中……睡着了吗？
听了自己的小男友的这句话，顾厌在心里有一些怀疑人生的这样想到。
为什么中间的逻辑链条有点扯连不起来呢？
“还不错……不过……你指的是哪方面呢？”因为一时半刻并不能理解对方话里的弦外之音，于是顾厌只好磕磕绊绊的这样回答道，并且还趁机抛出了一个自己的问题。
甄矜：“……”
“就是手工艺方面的吧。”甄矜说。
顾厌：“……”
“你要是说家务活儿的话，我最近倒是学的还可以，如果是手工艺方面的话，不管怎么说应该也称不上是心灵手巧的吧……”顾厌思来想去，给出了一个对自己还算是颇为中肯的评价，这样说道。
“会织毛衣吗？”甄矜笑道。
顾厌：“……”
不是，你先等一会儿，顾厌心想，我们刚才的话题……是怎么拐到这个话题上来的呢？
顾厌于是就开始一门心思的回忆起了刚才的话题，然后就觉得，自己的记忆力可能是出现了什么面积比较大的漏洞。
顾厌一旦陷入了这种逻辑漏洞的排查之中，表面上就会呈现出一种人工智障死机了之后的状态，在那里呆若烧鸡的枯坐着，一动不动。
甄矜：“……”
都是我这个问题问的太突兀了惹的祸，甄矜在心里跟自己的老婆道了个歉，一面拉住了他的手，毫无规则的上下左右的晃动着，把他给摇醒了。
顾厌：“？？？”
“我刚才又死机了吗？”顾厌已经完全不会排斥自己人工智障的身份了，稍显茫然的向自己的小男友询问道。
甄矜：“……”
“你刚才愣神儿了。”甄矜就很友善的换了一个颇有人情味儿的词汇，这样说到。
“是吗，是的。”顾厌略微思考了一两秒钟，然后就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我是在想，我们到底是怎么谈到做手工这个问题上来的。”顾厌非常诚实的表达了自己内心深处的疑问。
“因为你刚刚不是说过，我很有艺术家的气质吗？”甄矜笑道。
“是的，但是这件事跟我会不会做手工，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顾厌他这句话说的比较慢，听起来是他在说的过程中，还在锲而不舍的思考着这件事情的样子。
“有的。”甄矜点了点头道。
然后他就看见，顾厌像一位对于求职者非常感兴趣的hr一样，又开启了那种侧耳倾听的状态，看上去像一朵雨后的蘑菇一样的有精神。
“不知道为什么，当你说我有艺术家气质的时候，我脑海之中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带着那种艺术家风格的小帽子，就是那种有点像八角帽似的，上面还有一个小啾啾。”
甄矜里面绘声绘色的形容着，里面还非常贴心的直接在手机里随便找了一张图，拿给了顾厌看看。
顾厌：“……”
想象力这么丰富的吗，顾厌在心里叹为观止的这样想到。
“我感觉……以我现在的手工艺水平，在短暂的时间之内，还是难以望其项背的。”顾厌并不是谦虚，而是实实在在的对自己的手工艺水平进行了评价，这样说道。
“行吧，我就是随便问问，万一你有这个爱好呢。”甄矜笑道。
顾厌：“……”
顾厌这一次倒是觉得，甄矜对于他还是比较了解的，虽然他在织毛衣方面没有什么建树，但是这并不妨碍顾厌比较喜欢这种类型的活动。
简而言之就是规律性很强的东西，他都挺喜欢的，尤其是喜欢规律本身。
顾厌：“……”
这么看起来，也许织毛衣这件新事物，很适合我也说不定啊，顾厌顺着自己的思路思考了下去，就想到了一条未曾设想的道路。
在一旁一直围观着顾厌这场头脑风暴的甄矜：“……”
这位先生似乎倏然之间，就对织毛衣这件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的似的，甄矜看着顾厌的眼神之中闪烁着的光芒，心中稍显费解。
“其实吧，你在没说这句话之前，我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这个爱好呢。”顾厌颇具哲学思辨意味的这样说道。
甄矜：“……”
合着您的兴趣爱好，还是灵光一闪，就闪现出来的了？甄矜觉得自己越来越佩服自己眼前的这位先生了。
“所以你现在是对编织这件事，开始感兴趣了吗？”甄矜于是问顾厌道。
“嗯，算是吧，不过我还要再确定一下才行。”顾厌对于自己新的兴趣爱好，采取了一种颇为审慎的态度，这样说道。
甄矜：“……”
总觉得在不远的将来，我们的家里……会多出来一些毛团儿的，甄矜心想，一面还设想着自己跟自己的老婆，分坐在沙发的两旁，在那里整理毛线的样子。
甄矜：“……”
啊这……甄矜心想，我似乎有一种提前进入了退休时代的感觉，不过其实这感觉……竟然还不错。
——
在甄矜的印象之中，顾厌一直是一个行动能力比较强的人，然而在这天晚上下班回家之后，甄矜就发现，顾厌的行动力比自己想象之中的还要强悍。
甄矜一进门，就看到了满地的毛球儿，有几只似乎刚刚被放好，在那里肆无忌惮的滚动着。
甄矜：“……”
“你的行动力还是挺强悍的么。”甄矜从地上捡起了一个毛团儿，然后把它递到了顾厌的手中，一面这样说道。
“我的行动能力一向如此。”顾厌当人不让他点了点头道，从甄矜的手中接过了那个毛团儿，然后认真地整理了起来。
“不过相比之下，我的动手能力……可能就没有那么强悍了。”刚刚还看上去非常当仁不让的顾厌，这会儿倒是叹了口气到。
“刚刚已经试过了吗？”甄矜笑道。
“试过了，不过只能织出一个类似于布条的东西。”顾厌叹了口气道，一面把自己的处女座交到了甄矜的手中。
“等一下我就要把它拆了，反正也没有什么实际作用，不够宽，连围巾也当不了。”顾厌说。
甄矜看了看手中的长布条，并没有把它交还到顾厌的手中。
“用处还是有的。”甄矜想了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