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神情激动,穆栩吩咐让人给他送上茶水,等他稍微平复下来,才道,“你先别急,有什么事自有天子为你家做主,你把事情慢慢讲来。”
深吸一口气,李贺这才娓娓道来,“去年十二月初三那天,我父亲回府之后,一直坐立不安。母亲就问父亲发生了什么事?父亲一开始不愿说,后来经不住母亲再三逼问,才道他查出来有人私自贪墨朝廷军马,他起初以为是只是贪墨之事罢了。哪知最后查到了,那些人还私铸兵器,暗藏粮草,恐怕是要作乱,他已经向朝廷禀报此事…”
听到这,穆栩皱眉打断他,“你说你父亲曾向朝廷禀报私铸兵器和暗藏粮草之事,你可能确定?”
李贺认真的点头,“我能确定,那是我父亲亲口所说。”冯紫英看穆栩紧皱眉头,不由问,“大人,可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穆栩冲两人点头,“自然不对,陛下只收到过李知府奏报的,关于失踪军马之事。”
不等两人说些什么,穆栩抬手让李贺继续说,只听他继续道,“父亲说因为他这番举动,恐怕那幕后黑手不会放过他,他让我们母子带人先离开房山。母亲和我自是不愿,让父亲和我们一起走,父亲却说他此时说不定已经被人盯住,让我们先走。”
说到这里,他不由又留下眼泪,沙哑着嗓子接着道,“我们没奈何,只能答应过了腊八节就走。哪知三天后腊八节那天晚上,我们全家用过饭后,我刚休息不久,就听到外面传来惨叫。我急忙起身去查看,哪知父亲这时却来找我,递给我一本账册,让我带着快走。”
“我不听,父亲给了我一巴掌,让我不要意气用事,留着有用之身,为全家报仇。我没办法只能向后门跑去,哪知那些人很快追来,我一时没有办法,只能跳到池塘躲藏,谁知那些人找我不到,一直在附近搜索,我又怕又冷,一下沉入池塘,谁知道天无绝人之路,那池塘竟然通着府外的一条河,我这才躲过一劫。”
听他说得惊险,穆栩二人也替他捏了一把汗,冯紫英忙问,“那后来呢,你怎么躲过去的?”
李贺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回忆,“我逃出府后就晕了过去,等我醒来,才发现自己被打更的王伯所救。我谢过他后不敢久留,第二日就想出城,哪知那些人竟然在城门盘查。我无处可去,只能又回了王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