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是烦躁地冲着地面骂了句:“上你妈|逼!”
然后他就听见了后边儿逐渐靠近的好几声狗叫,并且福至心灵般的听出了其中的深意。
反正就这个奔跑的频率,不会是什么好事情,毕竟在场的谁也不是在备战奥运。
“操!”
刚刚喊了一句“生哥”的那人喊完了这句,又喊了句“跑”。
陈驰这会儿的脑子已经不知道因为什么,可能是冷或者困,也可能是这种出离的愤怒,反正是彻底不动了,听完这句话也没动静。
照旧是走他自己的路。
被叫做生哥的那个人这会儿气都没喘得太急,四平八稳地说:“你这么说没用。”
“啊?”二货问了句。
后面说的什么,陈驰已经没注意。
脑子里就听见这俩路过身边的时候,生哥边抢了他的背包继续往前跟着狗狂奔,边跟人说的那句“这才有用”。
……操。
陈驰就记得自己刚刚想了这么一句。
然后他就跟被感染了神经病似的,也开始跟着那两人一狗往前跑,同时还听见后边儿叫得挺响的“那玩意儿是谁”和“诶wǒ • cāo真他妈能跑”。
就挺牛的。
毕竟听着声儿估摸了一下,后边儿追的起码十来个以上。
鬼知道那个地方从哪儿冒出来的这么多shǎ • bī。
也不知道这两群人中间是有什么诉不尽的爱恨情仇,见面了不是你追我,就是我追你,咱俩亲亲热热打一起……
停!
打住!
不能再想了。
陈驰知道自己这个跟没有差不多似的笑点,再这么往下想,估计得笑出了声。
爱笑是件好事儿,但是这个状况不适合。
毕竟现在他冻得四肢没知觉,困得脑子一团铁,装了他全部身家的背包也刚被人抢了,而且抢他的那人,自己还帮他养了十来分钟的狗。
最主要的是,背包里还有他的相机。
镜头和偏振镜也在那里面。
想到这层,陈驰就笑不出来了。
他死死盯着那生哥随意的拎包手法,特别注意了一下那要擦不擦的背包和人行道躺椅的距离。
一。
二。
……
在心里念了那声“二”之后,过了大概六秒左右,陈驰看见他的背包又跟养了绿植的小石盘来了个面对面的接触。
他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无限烦躁的又说了一句。
……三。
很好。
陈驰特嚣张地想。
管你是宋尖还是生哥,有种就一直跑,别停下。
这时候已经快跑出了一条街,再过去就是红绿灯,左边的路还正在施工,而且这块儿是单行线,没法掉头。
本来以为差不多就可以把包拿回来了,这堆神经病爱怎么打,都随意。结果这时候从后边儿漂移似的开来了一辆面包车,一路按着喇叭,噼里啪啦,甩到眼前的时候还能看见两边的后车门是开着的。
而且很神奇的,这种速度下的急刹车也没见它自己关回去。
跟没门似的。
还特别不给速度与力面子。
“六哥!上!”驾驶座上的那人冲这边喊了句。
陈驰面无表情的跟着上了车,先他一步跳上去的那条狗特熟练的跨在他腿上,咬着车把手往边上一扭,冲外边儿的那伙人露出一个特嘲讽的狗头,顺着就把车门给关了。
陈驰看了眼窗户外边儿已经改追变骂街的那伙,没心思关心他们会不会把脸憋的跟头发一样黄,也没心思琢磨这他妈是不是根据人类心理学最新研发的拐卖人口招数,朝那个在他这儿已经有了五六个名字的帅哥伸了伸手。
“包。”陈驰说,“给我。”
“哦。”那人坐在他边上,把包往他脚边一放,“不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