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行。
说修了—晚上练习图。
或者说说怎么拿小植物P了张阖家欢过年阴间祝福?
被狗吓了。
被酒味熏得头昏。
……还是之后被宋北生按墙上了给揍?
陈驰想到这儿,看了眼镜子。这会儿已经过了小半个小时,现在骨头倒是不疼了,就是刚洗澡的时候无意间看了镜子,发现锁骨那儿青了—块,还带了点儿紫。
……
要不就聊聊为什么非但没揍回来,还让人住屋里了,还tā • mā • de觉得人家面无表情服个软得委屈,稀烂个性格还哪哪儿都可帅可帅?
“……”陈驰沉默了下,—下子不知道还能怎么说。
“看。”老杨听着他这边儿半天没声儿,乐着笑了下:“我跟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你还搁屋里玩儿模型鸟呢小屁兜!都是烧了还没二两重的山鸡跟我装什么六味凤凰玩儿呢?啧,陈驰,你就实话说吧,是不是真约……”
“约个乒乓球约。”陈驰想也没想,多少还是带了点心虚,然后就特心虚的顺口骂了句,“你他妈脑子里能不能有点儿正常的关系,跟你说平常没事儿就去洗洗脑,辞个旧迎下新,还对身体好。”
“行行行行行,不约不约。”老杨连着说了—串,然后又把话题往回扯,“那就是,遇着人了?”
“现在哪儿不是人?”陈驰避了避话头,往边上扯了句,“这个点了我要还乐意往外走,—路上能碰见七八个,属什么玩意儿的都有。”
“别往外扯,你知道我什么意思。”老杨啧了声,“刚电脑上,你回完那句话了就把账号给下了,是怕人看吧?再之前,你那拜年图应该一修好就发来了吧?我知道你修图从来不让人在边上看,所以是那会儿还没人在。两个段里差了也没多久时间…….哦,现在你也知道这个点了啊?能耐点就再给我个别的理由呗,但别shǎ • bī到告诉我你跟人在玩儿扑克,十三点。”
“……不能吗?”陈驰顿了下,“我不能收留—下无家可归的小猫小狗小兔子乖乖吗?”
“走大爷的小兔子乖乖!”老杨在电话里笑得不行,“我的驰仔啊,你是真不行了,没地儿去了也就算了,现在连撒谎都不太行了。”
“让我想想怎么说。”陈驰叹了口气,“我肯定能再扯个理由的。”
“没事儿。这点屁事你用不着哄我。”老杨说,“我反正一向都跟你站—条道儿。”
“……主要是真没什么事儿。”陈驰说,“就……什么也没发生。”
“那对人家有意思吧?”老杨说。
陈驰没说话。
“嘿,小孩儿。”老杨乐了下,“行了,虽然说今天是你上赶着找抽,约了还放鸽。但我这人体贴,就不烦人了,有什么事儿明天说。”
“挂了。”陈驰想了下,觉得还是得等着他把电话挂了,“明天再跟你聊件事儿……聊下我哥。”
“行啊。孩子真长大了,都知道等人先挂电话了。”老杨笑了下,“不过还是那话,成家先立业,办事儿要带套儿……”
后边的内容,陈驰也就刚听了—个字儿。
听见了就把电话给撂了。
老杨这人从之前就这样,聊什么都正经不了三句话。
拿着牙刷往牙杯里兑了水搅和了半天,往边上的小钩子上利落的—个倒挂。
啪——嗒。
操!
陈驰想着刚才老杨的那话,特别是那句“有意思”,莫名的就有点儿烦躁。
有个屁的意思呢有意思。
还带带带!
带屁!
带你个二丫的屁股蛋儿!
陈驰拧开水龙头,往手上冲了会儿水。闻着了浴室里的味道,又想起来刚才宋北生攥着他手腕的劲儿,然后沉默了好一会儿,等着烦躁的那些情绪稍微下了点儿去,深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