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伊集院简直要被他逗笑了。
伊集院坐下,先拧开冰茶的瓶盖,才故作冷淡道:“如果没记错,我说的是金毛犬黏人,怎么,你是金毛犬?”
“……你这人!”
明明是反击,却又跳进了圈套,望月慈郎憋屈得不行,一时找不出话来反驳,两个眼睛不高兴地看着伊集院,露出牙,咬了一大口面包,像是在咬伊集院的肉似的。
伊集院喝了口冰茶。
望月是被公认为校草的男生,拥有美型帅气的面容,即使做出张口大咬这种动作都不难看。眼睛尤为美丽出色,睫毛修长,眼神却像金毛大狗一般温驯清澈,仿佛能看穿人心。
更糟糕的是,伊集院很清楚,从他出现的第一秒开始,望月慈郎的视线,就再不曾从他身上移开。
那双眼睛追逐着他的一举一动,就像是追在主人脚后跟的幼犬。
他可以用一句话就让那双眼睛阳光灿烂,也可以用一句话就让那双眼睛委屈兮兮。
伊集院知道他可以这么做,他一直在这么做,并且想继续这么做下去。
他简直像是对望月慈郎上瘾。
这很不寻常。
因为掌控他人的反应,对伊集院来说,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这是他的“天赋”,操纵他人,让他人按照他的意愿行事,与其说是能力,不如说是生活方式,是他几乎在每一天、每一场对话中都在做的事情,只不过有程度差别。
但他对望月慈郎所做的,与那些不同,根本不同。
他几乎不曾操纵望月慈郎的行为,他只是逗弄望月慈郎的情绪。
事实上,尽管他刻意表现冷淡以占据上风,真论起实际行动,除了一开始强硬要求在天台见面,大多数时间,在他故意让望月慈郎请求、撒娇很多次后,都是他对望月慈郎妥协。
而且这并不是战略性的妥协,他不是为了示弱,也不是为了谋求合作,不是,不是为了得到任何东西,不是为了达成任何目的。
他就只是,妥协了。
简直就像,他只是因为望月慈郎请求他、对他撒娇,他就去做了那些事。他甚至心情愉快,没有被激怒,没有不耐烦。
倒不是说望月慈郎是在依赖他的好处,事实上,望月慈郎想做的都不是大事,只是些傻乎乎的行为或话题。但那些都是伊集院本人绝对不会去做的行为,而若是其他人想谈论那些话题,伊集院就算必须加入谈话,他能保证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不是真实的。
伊集院明确地察觉,望月慈郎实质上是个不愿麻烦他人的人,若真的是需要时间精力去做的行为,或者真正需要帮助,望月慈郎反而只会独自烦恼,不会轻易对人说。
然而这种时候,反而是伊集院自己看似不情愿地主动去帮忙。
在望月慈郎出现之前,伊集院甚至不知道自己竟还具备这么做的能力。
他毕竟是个天生的精神病态,理论上,他确实不具备这种能力。
这种例外到底意味着什么?
为什么望月慈郎如此信赖他,像是不设防的大狗信任它的主人?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像是两个人在瞒着全校谈恋爱23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