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胜男相信,她现在轻举妄动,叶漠绝对会说到做到,杀了她。
“你为什么引我到这里?”她昂着下巴,眼睛一直在注视着那戒指上的小刀。
以叶漠的谨慎,那小刀怕是不简单,八成涂了毒。
“因为我想看看我们正义的陈姨,在死亡面前,是不是还能保持冷静。”
叶漠大笑,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哎呀,今天倒让我想起了几年前发生的趣事。当初有个叫周什么的男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居然找到了我。”
一听到姓周的男人,陈胜男脸上表情绷不住,咬着牙,声音低沉的可怕:“你把他杀了。”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场下观众紧张的眼都不敢眨。仿佛此刻被叶漠拿刀架着的人是他们。
“怎么会呢。”叶漠笑声爽朗。但下一秒脸上的表情由晴转阴,变得狰狞可怖。
“我只是稍微折磨了他一下。”说着,抬起的食指轻轻在陈胜男的脖子上划了一道。鲜血顺着他的手指往下蔓延。红的触目惊心。
“就像你现在这样。”
这一下,观众看了都觉得疼。陈胜男更是面容扭曲了一瞬。
“你这个疯子。”
“咱们彼此彼此。”叶漠眨眨眼,居然松开了掐住陈胜男脖子的手。
短短几分钟的表演,已经给观众形成了叶漠这个人就是个变态的印象。喜怒无常。手段残忍。他可以轻松要了一个人的命,却偏偏不会给那个人舒服的死法。
别看于末初表面镇定,按部就班的演,实际上从刚才开始,她就发现了刘孀霜的不对劲。她有些台词说的迟了。靠近的时候,他能感觉到刘孀霜体表异于常人的高温。
如果没猜错,刘孀霜生病了。还是高烧。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站在了这个舞台上,无论多难受都要演下去。他能做的,也只有尽可能的减轻刘孀霜的负担。
既然他都看出了刘孀霜的不妥,导演自然也能。他们手上都是有剧本的。谁多说了什么,谁少说了什么,谁又说的时间不对,一目了然。
几个导演互相对视,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疑惑。
观众倒是完全没看出来刘孀霜的异常之处。反而过于苍白的面色,更增添了舞台的真实感。
解脱束缚的陈胜男喘了两口粗气。用手捂住不断往外渗血的脖子,刚才那一下叶漠看着没用多大力,实则也没轻下手。
叶漠身姿轻盈跃上了一摞木箱子,坐在上面,晃荡着那双穿着白色球鞋的脚,像个孩子一样。
背景音能听到枪/击声,过了一会儿声音消失。陈胜男松了口气,仰头看着叶漠。
两人又经历了一番对话。通过对话,陈胜男知道叶漠已经没救了,这孩子从里到外都黑的彻底。跟以前她认识的那个好友的孩子,已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陈胜男望着高高在上的叶漠,她至今为止也不知道叶漠在想什么,他做尽一切坏事,到底是想要得到什么。
从她打探的情报中,叶漠是个十分洁身自好的人。虽然身为组织的头子,但本人不沾任何不良习惯。他也没有亲人,没有朋友。
只是,恶人始终都是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