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将至,宫人来回穿梭,持着华丽精巧的宫灯装点着宫殿房檐。
正殿书房,宋修庭把一折子狠狠地掷在穿着暗红官服的老头跟前。
那老头一哆嗦,直接就跪下去了。
“陛下,陛下,”户部尚书汪思景膝行两步,慌忙道,“臣真是冤枉,这、这货仓起火这谁也没想到啊,他们怎么能因为老臣和礼部有私仇就参老臣啊!”
“私仇?朕在乎你们那点背人的脏事?”宋修庭气笑了,从椅子上起来,撑在桌子上看着汪思景,“因为你们汪家,误了朕的大事,你说,朕该怎么处置你们?”
“可、可这礼品应是礼部……”汪思景匍匐在地,不住地大颤。
“那也是因为朕信任你才任由你们汪家跟礼部私下往来的!”宋修庭厉声道,“现如今仓库被烧,那些东西送不到宣西去,朕还说是你与前朝勾结故意为之呢,这罪名,你担得起?”
“啊,陛下!”老头眼泪都吓出来了,忙不迭地在地上磕着头,“冤枉啊,冤枉啊……”
汪思景的喊冤从书房一直传到殿外,宋尧津就是踏着这一声声冤枉从外面走进来的。
“陛下。”
宋尧津走到近前,刚要撩袍行礼,就被宋修庭止住了,“行了,在这就不用拘礼了,坐吧。”
宋尧津在一边坐下,看着户部尚书哀哀戚戚的样子,叹了口气,“汪大人什么差事都往自家揽,要不是陛下知道您一家忠良,早就治罪了,哪还有机会让您在这跪着?”
“是……陛下仁德……”老头颤颤巍巍地说道。
“皇兄,您也别太生气,我刚过来还看到罗贵妃端着参汤在门口站着,您真舍得……”
“尧津,”宋修庭扫了他一言,“朕没心情听你说笑。”
“是,”宋尧津正了正神情,坐姿也拘谨了一些,“臣弟就是来帮您解忧的。”
“怎么?”宋修庭坐回椅子上,掐了掐自己眉心。
“臣弟想去并州查看。”宋尧津道。
宋修庭双目微沉,半晌,冷声道:“过了年再去。”
“是,谢皇兄体恤。”宋尧津起身行礼。
“汪思景,朕将这事交于煊王爷了,你好自为之!”
一直哆哆嗦嗦趴在地上的汪大人又是谢过陛下,又是谢过煊王爷,爬起来腿脚也不利索,连滚带爬地就出了书房。
等人没影,这边宋尧津憋不住了,轻笑两声。
“这么大人了,还是没个正型。”宋修庭瞥他一眼,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