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你说他是不是傻啊？”
陆晰瑶背对着温珵，身子轻颤着，大颗大颗的泪珠盛着月色滚落到地上。
陆晰瑶抬手拆了束发的珠钗，乌黑的长发宛若瀑布一般飘洒下来，她轻轻地拢了拢长发，抬起头，迎向清冷的月光。
温珵看向她，只见陆晰瑶拔出匕首，飞快地挥过颈间，大把的青丝随风散落在地上。她将自己的一头长发断去。
“你......”温珵眉头颤了颤。
陆晰瑶红着眼抬头看他，“我哥这么信我，我不能辜负他，留着这么长的头发是要戴珠花做大小姐的，不是做将军的。”
“世子，以后还请叫我陆饶。”
——
几州连月大旱，许是遍地哀嚎吵醒了上天，老天爷勉勉强强地下了点雨。
阴雨连绵间，宋修庭将宋尧津召进宫来。
“陆却死了。”
“死了？”宋尧津望着回廊外深深的雨帘，有些错愕道。
“蒋锐年一个人在那边朕不放心，让他回来。”宋修庭身披阴影，脸上神情晦暗不明，沉声说着，也不知喜怒。
宋尧津和蒋锐年也算是旧相识了，蒋锐年回皇都自然是好事，只是，“楚煜过了白沟才到益原，蒋锐年不正好能赶上他们吗......”
“楚煜不会直接去益原了，他会绕过益原，直接攻下中原十二郡。”
“中原十二郡？”
“无妨，送楚煜了。”宋修庭道。
“陆却是个废物死不足惜，但他把陆家军残部给了楚煜，十二郡无人能敌，倒不如送出去，”宋修庭冷笑道，“楚煜想和朕分庭抗礼，那就把这天下让他一半又如何？他想当救世主那便当去，朕等着看他把这世道搅得再乱些。”
宋尧津低着头没说话，二人之间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
“对了，朕记得是你去接的汪思景家的女儿？”宋修庭突然开口。
“......”宋尧津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是。”
“你见过她了？”宋修庭笑笑，眉眼透着几分残忍，“长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