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莫怪,我们实在是不敢不谨慎,那帮山匪太过凶残,吓坏了城里的女人孩子。我们这帮老骨头,死了就死了,可孩子们还得过呢,这才这般小心,”为首的老者冲楚煜作了&—zwnj;揖,“还望大人恕罪。”
“无妨,”楚煜扶起老人,“本官是碰巧路过此地,无论是不是朝廷官员,作为男儿三分血性也还是有的,看城民这般境地,怎能不管?”
见楚煜这般推心置腹地说完,城中居民都有些兴奋起来,那老者便开始讲山匪袭城的前后始末。
原来宋修庭造反夺权后,山东以北都乱成了&—zwnj;锅粥,坞溪也因此就早早封闭城门,定期派人外出采购。&—zwnj;开始还好,后来就来了流兵,来他们这抢过两回粮食和药材,等流兵走了,又来了山匪。
那帮山匪个个都是体型健硕的大汉,城中男人压根不是他们的对手,反抗后被打伤了好几个,现在还躺在床上养着呢。城中壮年男子尚且不是他们的对手,更何况其他老人妇孺?
说来也怪,这帮山匪第&—zwnj;次进城,只是挨家挨户地抢了点书,粮食钱财&—zwnj;概没动,第二回来又抢了个教书先生走。
“这山匪莫不是好学?”温珵看向楚煜,“第一回抢书,第二回可是书读不懂,才掳了先生走?”
“不排除这种可能。”楚煜点点头。
“坏就坏在这位先生年岁已高,又患有咳疾,我们是真怕山匪虐待先生,”老人说着,院子里的小孩有的哭起来,像是对这位先生感情很深,“万&—zwnj;先生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真的是要悔恨终生啊......”
“马爷爷!山匪送信来了!”院外突然传来一声叫喊,&—zwnj;个少年从城门一路跑过来,满头大汗,急赤白脸地叫着。
“什么?!”姓马的老人立马起身,“快给我看看!”
少年把那封信递给老人,老人将信纸展开,上面写着,“咳疾复发,明日辰时,回城问药。”
“这,山匪说明日辰时送先生回来看病,先生的咳疾又犯了!”老人一拍大腿,痛心疾首道。
“如此看来,这帮山匪还挺重视这位先生的,要是没有什么别的原因的话,应该就是想要个教书先生吧......”温珵和楚煜说道。
楚煜和温珵在一起太久,温珵一说,他就明白温珵是什么意思了,立刻拒绝,“不行。”
“我还没说呢。”温珵撇撇嘴,不满道。
“你没说我也知道你什么意思,”楚煜拉住温珵的手,用力捏了捏,“告诉你,想都不要想。”
“那位先生有咳疾,山里阴湿,不利于养病,再加上年岁高了,怎么受得了天天和山匪提心吊胆的待在一起。”温珵反握回去,坚定道。
“那也不行,”楚煜道,“让北帘雪去。”
“他哪有&—zwnj;点教书先生的样子,山匪又不傻。”温珵道。北帘雪看着就不像中原人,只要不瞎都能看出来。
“总之你不能去。”楚煜拒绝道。
“二位,你们看这......”老人将信递给楚煜,问着他的意思。
“我们不知道山匪实力如何,总得有人去看看,把消息传出来,”温珵在楚煜耳边小声道,“这事&—zwnj;定要&—zwnj;次成功,斩草除根,不然山匪极有可能会报复坞溪的百姓。”
“我知道......”楚煜拿着那封信,沉声应着。
现在他们对山匪实力&—zwnj;无所知,&—zwnj;定要有&—zwnj;个人混进去,探查山匪的山寨位置,人数,战力,看看这帮山匪究竟是shā • rén不眨眼的悍匪还是迫于生计、误入歧途的。
若是能趁老先生回城看病,让谁扮成先生替老先生回山寨,之后再把消息传出来,这样楚煜心里才算有数。
山匪不好糊弄,搞不好事情败露还会报复这帮无辜百姓。可是寻遍手下能用之人,只有温珵看着文弱儒雅,有书生气。
“让我去吧,”温珵看着楚煜,“让我去山上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方圆几里也就坞溪一个小城,他们不敢进大的县城去找先生的,如果有我这么个身体康健的年轻先生,他们肯定不会怎么苛待我的。”
楚煜脸色阴沉着,没有说话。
温珵知道他担心自己担心的紧,笑了&—zwnj;下,握着他的手安慰道,“我不会去太久的,三天之内,我&—zwnj;定给你消息。”
“三天,还不久么......”楚煜低声道。
“你真的想好了?”
温珵点点头,“我信你。”
楚煜眉头颤了颤,看了温珵半晌,才点了下头。
“我要你毫发无伤,不然,就算命都不要,我也会平了那座山,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