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明白,奴婢这就让人去准备车马。”
白术抬脚出了内殿,看着正在摆放早膳的众人道:“先布菜吧,郡主一刻钟后要出行。”
“是——”
白芍打开台面上的黑木匣子,替她选了一根芙蓉玉簪,还未戴上,便听尉迟鹭清音澈澈道:“换了,本郡主今日想束发。”
“为何?”白芍一怔,先放下了手中的簪子,又跪下身子道:“郡主可是有什么安排?”
“本郡主要去西铁营,束起来方便。”
“是——”
手中那婵婵顺下的秀发,宛若上好的绸缎一般,浓稠,青黑,抹上芙蓉香的发油后,便全部挽住束了起来,绑上一根一尺长的湖蓝色玉带拖坠,大方,利落。
尉迟鹭站起身来,步伐轻盈而利索,去了外殿,随意吃了几口糕点,粥品,便饱了。
白芍递上白色芙蓉绣帕,她没有接,反而是清爽道:“不用了,走吧。”
她等不及了。
话落,她便提前离开,仿佛一刻钟都耽搁不得。
白芍连忙收起帕子,接过宫人手中递来的水蓝色斗篷披风追了上去。
那金黄色的马车行驶在宫廷内院,威风凛凛,无人僭越,上垂下晶莹剔透的玉珠,一颗接着一颗,竟皆是海南的贡品。
廷道之上,奴仆尽跪,低俯在地面上,不敢抬起。
“这是……”李行惊呼,随即立马拉着身旁的人跪下,“建平郡主的尊驾!”
轱辘轱辘的车马声行过,城门大开,一路,畅通无阻。
众人这才抹了抹额头的冷汗,站起身来,做事去了。
盛稷抬起眼眸,扫着那离开的马车,燕眸晦涩难明,背上的伤口似再次裂开,血腥味异常明显刺鼻,脸色也越白了一分。
扶着他站起来的李行吓了一跳,忙道:“盛侍卫,您怎么了?可是伤口恶化了?”
“无妨!”他冷漠的推开他,走到城墙的一面处,继续站岗。
李行着急道:“盛侍卫,您若是出了什么事,下属几个担待不得啊!”
“是啊是啊盛侍卫,要不您再去医馆看看?”
“这城门口有兄弟几个不会出事的,还有功夫高强的郭阳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