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那边有消息传过来了。”
“你说什么?!”尉迟嘉猛然从睡梦中惊醒,坐起身子来,惊疑未定,“可当真?”
碧桃向前又迈了一步,掀开梨花床榻前的堂绯色床幔,看向她低声:“奴婢不敢欺瞒,是那边的蓖儿传来的消息。”
“她说什么了?”
“她说芙源殿那边,此刻正将偏殿的人带出宫去。”
尉迟嘉一喜,连忙起身下了榻,道:“快,去通知父皇身边的栾公公,本公主定要她,身败名裂。”
“是,奴婢这就去。”碧桃低声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春桃走进内殿,服侍她穿戴好宫裙,披好羊毛做成的御寒梅花鹿刺绣斗篷,穿上同色系的黛粉色绣花鞋,站起身来,低声:“公主,我们可要现在过去。”
“便是要现在过去,否则,又怎么能逮到她尉迟鹭窝藏盛家余孽的罪证呢!”
“是,奴婢明白,奴婢跟您一起去。”
主仆二人冒着夜色,急匆匆的赶去了南归门处。
而此刻
轩辕殿内,灯火如明,绚丽辉煌,似不受暗夜的侵蚀一般,独具一格。
男子轻抬素白的指节,落下一子,道:“陛下有何打算?”
皇帝从枣木罐里抓过几颗黑棋,落下棋子,轻嗤一声道:“你以待如何?”
男子轻笑一声,抬起那张雌雄莫辨的优雅面庞,在明亮的烛火下,甚至能够勾勒出那苍白的线条来,绯色的薄唇淡雅而有光泽,好似那染过水雾的花瓣一般,华丽嫣然,清美俊逸,比女子还要柔美上三分。
只是他说出的话,好像连带着他周身的气势,都泠然肃杀一般,森冷非常,“竟然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就要为此付出应有的代价。”
“啪——”白子落下,蓦然堵住了黑子的去路。
他说:“此人,必留不得,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