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笑着说起这些,兰因却听得心惊胆战,听到“疫病”两字,她连忙放下手里的筷子,起走到沈鸢面前,拉着她的手看她,“没事吧?”
“没事,你看我是好好的坐在你面前吗?”沈鸢眉目含笑回握兰因的手,“若真有事,我也敢来了。”也算得上是幸运,那户人家住得偏僻,平时都是自给自足,这阵子也没和的人来往,这疫病才得以那么快控制下来。
要真的传播开,那就完了。
但停云怕她一天没怎么食,回头饿得难受,便让时雨一边布菜一边和兰因说,“沈小姐先前也还没吃多少,您和沈小姐一面吃一面聊,这会时间还早,姑爷估计还得再会才能回来。”
兰因的确饿了,她没说什么,等两个丫鬟替她们布好菜退下,她才看着沈鸢说,“前阵子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早上也没见到你的影,我还以为你赶上了。”
“差点是要赶上了。”沈鸢接兰因递来的一盏青梅酒,笑着饮了一口后,与她解释,“原本日前就该到汴京了,但我前些日子到许昌的时候碰到一户人家患了疫病,怕病情扩散便留下帮医官的忙,这才耽搁了些时日。”
兰因没有隐瞒,看着她说,“就是觉得你这些年变了许多。”虽然沈鸢在她记忆中一直都是从容迫的模样,但兰因还是清晰地感觉到这些年的经历和岁月让她变得更加恬静也更加坚定了,她更加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了,即使穿棉裙着木钗也让她自带光华,让人移开目光。
想到这,又忍住想到先前略有些失态的小舅舅。
“你和小舅舅……”她犹豫着开口。
许昌离汴京也就半日路,许昌那边要出事,汴京这边怕也得跟着出事。天子脚下,万寿节去又还没多久,少诸侯番邦使团都还在,真要传播开来,怕天下都得大乱。
兰因听她保证,这才松了口气,再看她棉裙木钗,与今日来的宾客截然同,但谁能想到当初她于金陵城中也是百家难求的贵女?若是早早和王家定了亲,怕才及笄,沈家的门槛就要人踩塌了。
“怎么这样看着我?”沈鸢笑着问兰因。
越听。
兰因便越震惊。
看着面前笑容灿烂的沈鸢,回想当年的她,竟判若两人,她怎么也没想到当初金陵贵女圈中温柔知礼的沈鸢有朝一日竟然会穿着布裙束着头攀山越岭去找草药,但比起从前那个温柔的沈鸢,她却更喜欢如今这个有生命力更鲜活的她。
沈鸢原本含笑的面貌在听到这一句的时候,笑容微滞,也就一个呼吸的光景,她便又语气如常地说道:“我和已经去了。”等兰因开口,她又笑着岔开话题,“好了,因因,说了。”
实兰因能感觉出她心里还有小舅舅。
如果真的像她说的去了,先前她提起小舅舅的时候,她就会失了,是她既然都这样开口了,兰因也就好多提,便顺着她的话换了话题,大多都是她这几个月的见闻。
兰因点头,“按照你上面写的吃着。”她说完又有些好意思,敢确信一般又问了一遍,“我真的能有孩子吗?”
沈鸢笑看她一眼,“你就这么喜欢?”
见兰因红了脸,露出难得的娇态,沈鸢心里禁有些感慨,她们认识十余年,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兰因露出这样的一面,想到她从前冷静小心的模样,再看她如今眉眼含春的娇羞,沈鸢打心底为她高兴。
等吃完饭。
沈鸢听兰因说起体,便给她号了脉。
“上回给你的药方还在吃吗?”她问兰因。
眼见时间差多了,便和兰因提出告辞。
她在汴京无亲无友,兰因让时雨带她去隔壁顾宅住,正好这阵子还能好好带她在汴京玩下。
沈鸢却笑着拒绝了,“我还得回许昌那边看看,就住了。”眼见兰因面露遗憾,她又柔声安抚,“会有机会的,再阵子,我便打算常驻汴京了。”
她握着兰因的手说,“能生,你的体原本就没什么问题,是从前活得太累,压力太大,距离上回我见你,你体好了许多,之后再好好调养,生养是问题。”
兰因听她这样说,总算放下心来。
沈鸢又交待她几句。
更没想到她日后就要常驻汴京了。
先前的遗憾顿时一扫而尽,剩藏住的高兴,她眉眼含笑看着沈鸢说,“行,那我等着你,等你下回来,我带你好好逛逛。”她在汴京虽也有两好友,但到底是自幼一起长大的手帕交,如果沈鸢能来,她自然是高兴的。放心她一个人这样回许昌,她交待时雨,“你去和松岳说下,让找几个人送沈姐姐去许昌。”
兰因从前看诊的便是这位石大夫,关系也算得上是错,没想到沈鸢竟是的师妹。
“真的?”
“嗯。”沈鸢笑道,“汴京保和堂的石大夫算是我的师兄,这些年一直给师父写信,想老人家接到汴京居住,前些年师父肯常驻一个地方便一直肯答应,这一年体比从前,也就答应了。”
沈鸢这回拒绝,能答应。
兰因披上狐裘,亲自送她出门,新嫁娘好离开新房,她也能送到这,让时雨替她沈鸢送出府,目送她离开院子方才屋,等时雨回来已是两刻钟后,齐豫还未回来,兰因便找了本书翻看着,是屋中烛火林立,又有熟悉的乌木沉香,她的心实在静下来,索性吩咐,“去看看外头怎么样了,再让厨房醒酒汤备着,回头让人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