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芸忙点头道:“我猜也是有误,如今你回来了,乐安定是不答应这门亲事……”她顿了顿,又宽慰道:“平远侯府如今被牵连到了造反一事,平远侯为证忠君,被迫领兵去平定叛『乱』,如今朝中多猜忌平远侯,拨给他的兵马不够,梁氏各支也受到了排挤。眼下若不与望族联,侯府败落已是定局。”
薛鹂喧嚣的怒火像是被浇上了一盆凉水,瞬间便被平息了。
赵芸瞥了眼薛鹂,小声道:“梁晏定是喜欢你的……只是他才做了郡守,立刻便被望族打压,何况他父亲……”
薛鹂忽的也不恼火了,她只感到了悲哀。世上本就那么多称如意的事,她想要与梁晏好,又岂是那么轻易的事。
只是她还是觉得不甘,分明梁晏很快就属于她了,好像只是一步走岔了,便让他们间多了一道天堑。
当真是失毫厘,谬千里。
薛鹂平静下来,缓缓道:“我回去问问宴郎,我信他不辜负我。”
他如此爱她,又怎辜负她?
他不这样做的。
——
梁晏忙于政务,几乎不得停歇。远方战事传来消息,他父亲所带领的兵马粮草告急,朝中彼此推诿,而他还要从上郡拨去粮草支援,免被人暗中算计耽误了战机。
赵暨昏庸能不理朝政,魏氏为了保全这百年的荣华,也不惜与夏侯氏联除去钧山王。而钧山王的威望,他想要造反,楚地也是从者如云。
梁晏也不知事态怎得到了今日的地步,魏恒不放兵权交予夏侯氏,必定也派魏氏的人去平『乱』,各士族法避免被牵扯其中。
梁晏几乎是精疲竭,至于当初在三公曹的事务变得轻易了起来。
薛鹂提裙角飞快地奔进庭中,他听到脚步声才搁下了笔,门被推开,冷风飕飕地灌进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