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出言解释,薛鹂便先他一步开口了。
“还有一事,我始终放心不下。”
他抬眸看她,眼睫轻轻颤了颤,目光柔和了几分。“说。”
“表哥常说人死罪消,我自知罪可恕,还请表哥能够放过梁晏……他志不在上郡,不该辜被我连累……”
薛鹂说完后,经不大在乎魏玠的心情如何了。都说魏玠宽容大度,倘若她身死,他总不该睚眦必报继续对梁晏下手。
而她说完后,竟久久没能听到魏玠的答复。她抬眼去看,才现魏玠正阴着脸,目光堪称阴森可怖,一副要扑上掐死她的神情。
薛鹂心下一慌,慌『乱』过后又忍不住想,经喝过了毒『药』还有何惧,遂直直地瞪回去。
“人死罪消……”魏玠冷呵一声,五指扣在书案上,手背青筋显『露』。“想的倒是轻易。”
薛鹂没好气道:“究竟什么疯?”
他低垂着眼,冷冷道:“方才饮下的毒『药』并不会要立即丧命,第六日会肠穿肚烂疼痛而死,若要活命,须得五日服一次解『药』,一旦毒,便是鬼神也救不回的『性』命。”
她脑嗡的一下,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巴掌似的,怔愣片刻后,她上的表情更为难看了,丝毫没有死里逃生的喜悦。
“当不是骗我?”
“可以不信。”他不以为意,转过身去不屑与她话。
薛鹂的怒火一瞬间涌上,气得颤抖不止。魏玠分明是戏弄她,故意要她难堪,看她泪流满地摇尾乞怜。大悲之后不是什么大喜,反而是让她愤怒到了极致。
些愤怒几乎冲昏了她的,一时间也不知哪的勇气,让她气疯了竟当扑上去要捶打魏玠。
他下手要更快一步,薛鹂尚没能碰到他一片衣角,便被他强按在桌案上法动弹,一双手被反扣到了后背,只能出些气急败坏的怒骂声,甚至还掺杂些吴地的乡音。
魏玠从未过薛鹂被气成,整个人如一只张牙舞爪的野猫,稍一松开便能扑上挠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