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寥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怒火鼓噪耳膜,不过他在如此愤怒之时,却猛然镇定下来。
他闭了闭眼,随后又睁开,淡淡道:“殿下这次罚我游街,只怕不止是为了泄愤,更是想以我为饵,钓出我的阿姊吧?”
裴在野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不止如此。”
他挑了挑眉:“我可以把我的计划告诉你,我这次辱你,是为了让陆清词以为你对朝廷彻底失望乃至憎恨,决定转投北夷,正好你在平州做的还算不错,将士对你颇为拥戴,底下的人闹着让我放人,我也可以表现出迫于压力让你官复原职,然后你再假意告诉陆清词,你愿意投靠北夷,同时透露一些军机取信于她...”
陆清词此人诡诈多变,他也是斟酌良久,才最终确定了这个最为稳妥的主意。
陆清寥泠然接口:“然后你再将她骗来杀了?”他冷笑了声:“殿下凭什么以为我会同意?”
“陆清寥,你脑子放明白些,别忘了你的身份。”裴在野神色不掩鄙夷:“你之前帮着老大也就罢了,老大好歹也算晋朝人,你也在北夷待了那么久了,知道北夷和晋朝是什么关系,难道你真打算和陆清词一道襄助北夷?”
他站起身:“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但你最好想清楚。”
他走到门边的时候,脚步停顿片刻,忽回首望来,眸中蕴着冷光:“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日头升至半空,堂内半明半暗,陆清寥站在明暗交接处,神色晦暗不明。
......
沈望舒昨天刚到,就被裴在野拉着折腾了一通,草草洗漱了一番便睡下了,今儿早上她才算得了空,让芳姑姑好好地帮自己搓个澡。
她舒服的半梦半醒呢,忽然感觉到给她搓背的那只手一下子重了许多,也不似芳姑姑有分寸。
沈望舒迷迷蒙蒙地睁开眼,就见裴在野站在她背后,手里还攥着个丝瓜瓤子,他捧着丝瓜饶有兴致地研究。
沈望舒捧起一点水撩他,嘟着嘴巴道:“你老实点!”
裴在野掬起一捧更大的泼到她身上,见她被打的措手不及的懵逼样,得意道:“偏不。”
沈望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