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清晨,潘马克夫人准备早餐时,听到庭院传来一声细响,似是什么东西掉下来。她走出去奇怪地张望,发现草丛上躺着小狗,安安静静,摔得七零八落。
艾玛淡然地说,可能小狗从卧室跑到阳台,调皮地挤出阳台栏杆的缝隙,掉在地上了。
她总是那么冷静,看到小狗死去的样子,棕色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惧怕。
潘马克夫人回忆结束后,沉默地看着女儿,她的心揪得越来越紧。她盼望着所有事情都能好起来,包括女儿的一点点不正常。他们全家以前居住于巴尔的摩,六岁时艾玛被退学,之后又搬来了圣切斯特,艾玛进入新学校。新的城市让生活焕然一新,这种安慰是合理的。
在某些事情发生后,又无法合理。
*
两周后。
天上漂浮着几朵白云,温暖的风拂过建筑物。
鲜花热烈地绽放美丽的身姿,树冠落下了清凉的绿茵。
白团子一样的猫咪正在百无聊赖地嚼着五条悟带给它的盐渍鱿鱼干。一只白蝶翩翩降落在摇曳的花朵上,猫咪假装不感兴趣地路过,接着眼睛一眯飞扑过去。
若不是那根红色项圈,压根分不出猫咪的脖子和身躯,仔细想想,它真的有脖子吗?
圆滚滚的身体遮住了短小的四肢,根本是一块膨胀的三色年糕在草丛中移动。
光凭招财猫的化身,无法想象它是大妖怪——斑。
妖怪滋生于人心黑暗之处,以恐惧为食,人类口口相传。书籍、绘本、为掩盖犯罪编造的谣言、学生中流行的怪谈、录像带磁带的传播、电影电视剧的流行,都为“妖怪”的诞生提供土壤。妖怪实质只是人心的映射,但——异世界的妖怪、恶灵真实地存在着,并非京极夏彦异能作用下由人之恶意生出的魑魅魍魉。倘若妖怪存在,反向证明神明也存在,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实吗?
戴着鸭舌帽的青年收回视线,转移到室内,他的怀中抱着精致的少女人偶。
瑞恩正在观摩猫咪老师的shén • yùn,一边描绘一边感叹地说:“最近伙食越来越好,尼尔老师都说抱不动喵太郎了。”
皮肤苍白的青年来到瑞恩身后,端详桌面上摊开来的一张张画纸,用评价名画的口气发表了想法:“别具特色,猫咪的灵魂跃然纸上。”